陆景枭几个字,就换得沈少爷感动得热泪盈眶,眼眶内眼球布满血丝,要不是硬撑着,这会儿估计都要声泪俱下了。

    就在这么感人至深的时候,沈少爷脑子里浮出一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破坏情调的野男人脸,于是沈少爷抬起脑袋,终于忍不住,委屈巴巴的盯着陆景枭,“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陆景枭朝着他看了一眼,“她是谁你不必知道。”

    沈少爷死死攥着手指,指节都被他捏得发白,嫉妒使他癫狂,他瞪大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就算要我死心,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的!”

    一旁莫凡额头青筋暴跳,这死小子真是不怕死,自己闯了这么大祸,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自己往枪口上撞。

    不过,这也算是很符合沈少爷的性格特征了,他不撞才有鬼。

    对于贱得发毛的沈少爷,陆景枭也拿他没办法,要不是他一直宠着,这货怎么可能能够一直在他跟前蹦跶。

    可说到底,他对沈少爷与众不同,不过是因为某人而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将对那人的情义,转移到了沈少爷身上,分明是清清白白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偏偏被沈少爷视为世纪虐恋,一直不肯撒手。

    陆景枭:“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这一句话,顿时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中沈少爷天灵盖,震得他半天说不出来,目瞪口呆的盯着陆景枭,无数情绪从他心底涌过。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完全像是个笑话。

    从前他以为陆景枭不喜欢男人,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喜欢当成自己一个人的隐衷,即使说给全天下人听,也不敢在陆景枭跟前道出半个字。

    他表面上吊儿郎当,身边男人女人无数,但却又始终保持着单身状态,甚至于偶尔也有主动贴上来,不求回报不求名分的美人,为他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可他从来都不屑一顾,他是浪荡,可这心底深处,却终究摆着一颗赤子之心。

    只是,他的赤子之心,那人并不在意。

    “为什么……是他……”

    沈少爷好半天才回过神,找到自己失去的声音,细长手指死死捏着被角,像是要将那被角捏成灰烬。

    陆景枭:“我喜欢她。”

    沈少爷瞳孔骤然收缩,好半天,才吃力地缓缓的垂下眸子,他抬起手,盖住了眼睛,声音有些发颤:“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你先走。”

    认识陆景枭这么多年,他从来都巴不得陆景枭能够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多待一会儿,还是第一次主动撵人走。

    陆景枭也没留下来的意思,甚至没再多话,自沙发上站起来,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片死寂,仿佛是连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下来。

    沈少爷听着那脚步声远去,浑身如同从冷水里浇过,往事如烟尘,却又不能散尽,在他脑海里浮浮沉沉,他跟个木桩似得杵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陆景枭那一句话“我喜欢她”。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过来换药,发现沈少爷双颊通红,口中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护士吓了一大跳,赶忙去请秦关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