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胖书生咬牙切齿,正关键时刻,眼见那书生身子发软,就要就地躺下。胖书生心内焦急,不停地问着,四处张望,手脚打颤。

    那书生闭上了眼,突然吐出一团污秽,全喷在胖书生的身上。胖书生实在无语,刚刚买的一身新衣服,还没拿出来显摆两天,就让他给糟蹋了。

    “你不知道?别逗我,你会不知道有来客栈?那有个瘌痢头的伙计,谁人不认识?不过你肯定不知道,他手眼通天,连皇上出的题目都能弄到手吧?”那书生吐了一口,精神又回来了,在胖书生身上又挨又蹭,喋喋不休。

    胖书生过河便拆桥,将那书生推到一边,还不忘踢上两脚,这才解气。又看着自己满身污秽,欲哭无泪。然正事要紧,且将外袍脱了,大方地往暗处一扔,想到:“三年县令,十万金银,只要做了官,到时候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也就心安理得了,朝着睡得香沉的书生“呸”了一口浓痰,便扬长而去。

    “我就说吧,从没见他这么好心过,果真心怀叵测!”躲在暗处,原来酒席上的几个书生,人头攒动,带头的一个道。其他人听言,也都愤愤然地点头称“是”。

    “走!”带头的一挥手,当先走在前面。其他人也都蹑手蹑脚跟着,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待街道重新恢复宁静,那书生却自在地从地上爬起,气定神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看着胖书生远去的放心,嘴角不屑冷笑。

    “事情办成了?”

    那书生正自得意,突听后面有人叫住自己,忙返身跪拜。

    “禀报大人,小生幸不辱命!”言语自得,有邀功请赏之嫌。

    “哼,可在本官的剧本中,你不是死在薛繁的手下吗?”那人冷冷道。书生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寒冷的匕首,便从他胸部进入,经过心脏,又从背部穿出,真是透心的凉。

    月光射下,那书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是石左。那书生显然认得他,脸色突变,不知是凄哀,还是悔恨,口中咕咕地说出两个字来:“表哥!”石左听言一惊,仔细辨认,不禁顿足捶胸。然事情已经做出,也不得不从权,眼见书生身子已冷,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一顶绿色轿子,缓缓走过,里面的人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便继续前行。这人正是刘谕,在他手下做事只有孤儿。石左虽然掩饰的好,还是让他查了出来,今日借刀杀人,便是为绝石左家户之念。

    “收拾干净了!”刘谕吩咐一声,这个时候,他才不想节外生枝。

    暗处几条黑影听命,闪身往那书生尸体走去,不过片刻功夫,地上依旧尘土覆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彦坠入温柔乡中,一连几日足不出户,荒淫度日。

    这日,何府门外突然一人来访,自称曾为李彦做过先生。当时何常在不在,侍卫便直接通报了李彦。李彦当时正在与何琦缠夹不清,听言跳了起来,险些将何琦摔倒在地。

    “夫君何事如此高兴?”何琦嗔怒一眼,却没放在心上,见李彦兴高采烈,也是惊奇。

    李彦急急整理好衣服,还对照铜镜左右正好,急急在何琦脸上亲了一下,跳出门去。先生自从李彦出京后便云游四海去了,时隔十五年,没想到这次回京又能重逢,当真喜出望外。

    刚出门,远远见着,鹤发童颜老者,羽扇葛巾,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忙飞跑过去,跪倒在地,欢笑得说不出话来。

    “彦儿,越发福气了!”老者和葛地摸着李彦的头,又道,“功夫练得不错,只是欠缺些火候罢了。不过功夫只能制人,不得已而为之,却不能用来治人,仁德之心不可望。”

    “是,先生风采依旧!”李彦亲切笑道,没有感觉到先生手上的半点压力,润物细无声,却有一股暖流从玉枕穴中汩汩流入。

    老者收手,李彦起身,便要拉着先生去见何琦,老者却摇手道:“不必了,来日方才。今日先生俗事缠身,马上就要走,一时三刻都耽搁不得。只是想着彦儿多日不见,心中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