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谢钰捏了捏李明琅的耳垂,圆润软绵,像野兔的耳朵。

    “先不碰你。待回了云湘城再说。”

    李明琅闻言,啪一声拍开谢钰手背,嘟囔道:“说不准,到时候我就对你没兴趣了呢。咱们只是假定亲,喜欢我的人从南门口排到十里枣巷,不差你一个。”

    “明琅。”谢钰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轻声笑道,“我们已有婚约,先来后到的理总是在的。”

    “谁跟你先来后到?我想喜欢谁喜欢谁。”李明琅一用劲,想甩开他的手。

    谢钰的手指却借机钻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那当家的如今喜欢谁?”

    李明琅瞥他一眼,脸泛桃花,眼神中有三分嗔怒,七分羞意,不像一位颐指气使的女镖头,倒像个扭捏的小姑娘。

    “你管我喜欢哪个?”

    两人牵着手,踩着山间田埂,踏着清霜月色,一路无话地回到旅店。

    旅途疲惫,又经历昨夜的心绪起伏,李明琅一觉就睡到晌午。

    松石绿绸裤包裹的长腿跨在被褥上,露出一截圆润纤细的脚踝,和蛋白一般光滑柔腻的小腿。

    深重的梦境好似压在她身上,脑袋如同罩在一只偌大的鱼缸中,抑或是溺在湖底,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拍打客房门,叫着她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急促的拍门声才停下。咔哒一声,插销为人所顶起,挪到一边。

    李明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睁开双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却始终被梦魇住,动弹不得。

    “当家的,你醒了么?”

    有人坐到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将鬓角寒湿的胎发拨到耳后。

    “明琅,别睡了,外头出了点事。”

    鼻翼皱了皱,李明琅嗅到熟悉的檀香,睫毛微颤,缓缓自梦中醒来,被那人的一句话从湖底捞起,身体轻盈如换春衣,耳畔仿佛都能听到湖水哗啦啦滑落的声响。

    “怎么了?”李明琅揉一揉眼角,靠在床头,接过谢钰递来的一杯茶水。

    谢钰眉头紧蹙,脸色变幻莫测:“有几个镖师,好像中蛊了。”

    “什么?!”李明琅吃了一惊,径直从床榻上跳下来,随即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双臂环抱,挡在身前。

    靛蓝的轻纱背子笼住莹白的双臂和香肩,绣着缠花枝纹的肚兜欲遮还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