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比试地点设在了主楼里的白玉台上,和陆缈她们第一次来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彼时她们年岁尚小,主楼是闹腾的地方,免不了有些不好的画面,菀青怕她们早早学坏了,一直拘着不让去,以至过了三年,她们才再有机会来主楼。

    比起从前,朱颜辞镜楼好像更精致了一些,金丝楠木围栏上雕上了花卉,左边是牡丹,右边是水仙,小巧精致的镂空香炉随处可见,轻烟袅袅,芳馨沁脾,白玉台更大了一点,最中间雕刻锦帐芙蓉,再缀些云纹分隔开,外面则是错综交叉的金丝贯顶,藕丝葵,什样锦,凤丹,朱砂垒等。

    纱幔看上去依旧轻盈缥缈,上面是苏绣绣出的仕女,或云鬓纷乱,或衣衫半解,被束在一起后,却也看不清了。

    十三个女孩子候在羊脂玉廊道两侧,手里端着今日要用的东西,呼吸都紧促几分。

    成败在此一举,谁能得了青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日后的成就只高不低。

    阿回和徐妙仪并排站着,一妖娆一清冷,恰是这群人中最抢眼的。

    阿回轻轻瞥了徐妙仪一眼,心头涌上几分紧张,徐妙仪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这几年来说是平分秋色,阿回自己却感觉的出来,徐妙仪从未把她当成过对手。

    她便是天边那一弯皎月,孤芳自赏,出淤泥而不染,哪怕待在这污浊之地,也没能把她骨子里的孤高清冷湮灭。

    阿回努力叫自己稳住心神,又四处搜寻着陆缈的身影。

    陆缈在,她会安心很多。

    琬琰和陆缈一起出现在后方,琬琰告诫了她几句,“老实点,安安分分看完比试便跟我去领罚。”

    “是。”陆缈答得诚恳恭敬。

    她看到阿回,扬起嘴角笑了下,无声做口型,“加油。”然后一只手握拳抬起往下拉。

    阿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手中的酸枝木琵琶。

    今日她一定会赢,哪怕不为她自己,也要为阿缈,比试的第一名可以向慎娘提出一个要求。

    她们这处还算是风平浪静,琼琚楼那五位才叫暗潮汹涌,火光四射。

    甘棠摇着纨扇,接过望泞递过来的剥好的葡萄,轻轻咬了一口,汁液溅出来到手上,望泞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

    “伺候人的功夫果真不错,难怪一副痴傻模样还叫齐郎君喜欢的紧。”南嘉开始冷嘲热讽。

    南嘉和锦颀是一伙的,平时没少挤兑望泞,便是不明白那样憨笨的姑娘怎么就能和她们平起平坐了。

    望泞老实的很,一双小鹿眼眨巴两下也不回嘴,继续捻着葡萄剥皮。

    “这有些人啊惯会酸,都是这楼里的娘子,谁不是伺候人的啊,伺候人的功夫不好,也住不进琼琚楼啊。想来南嘉你是近日为那些年老的官员演奏多了,嫉妒我们望泞独独得了齐郎君那般英俊公子哥的青睐吧。”甘棠一张嘴厉害那是在楼里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