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骁像被钉在了床边,唇跟着脑海发起烫,说出的话自己都听不见:“没有。我没干什么。”

    他听到床上一阵响动。

    边玉在干什么?他也是胆大,心里怕得要死,还是想找死,偷瞄一眼,发现阴影轮廓,像是已经坐了起来。

    房间里昏昏暗暗,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样既心安又不安。谢骁想听些边玉的话,但是又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自己爱听的。

    说些什么啊,谢骁在地上坐得僵硬。

    就像是听到了他的求救声,边玉终于开了口:“我可以开灯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你的房间。谢骁这样想着,忽然想起刚才的亲吻,开别人房间的灯都需要允许,亲别人的手又需不需要呢?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边玉行事叛逆,但内里还是规矩礼貌的人,但他不是,要在蛇皮巷里活着就要主动去拿想要的东西。

    要想活成巷子里的人上人就要去拿,去抢,他和边玉恰好相反,在启江他看起来很听话,但其实骨子里是横惯了的叛逆。

    得到他的回答后,边玉把灯开了。

    意料中的刺眼白光没有亮起,他只开了床头的小灯,那灯是昏黄的,气氛变得陈旧,他们俩像是镶在老照片里的人。

    谢骁这么想着,却听见边玉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确诊这个病的吗?”

    谢骁想了想,“十岁?”

    他是听付教授说的。

    没想到边玉摇了摇头:“不是。”

    他的语气很平静,本以为最初沙哑的质问将会引来一场暴风雨,没料到边玉不在意之前的问题,而是开启了这样全新的话题。

    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很安全,如今平静的气氛也是,谢骁是给个梯/子就要上天的人,抬起头来直视对方。

    他的眼睛比灯更亮,仿佛暗里唯一的光源。

    能引得飞蛾扑火。

    边玉就是那只飞蛾,他看不了太久这么明亮的光源。几秒后便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右手。

    那只刚被他亲过的手。

    谢骁的唇又发起烫来:“那是什么时候?”

    “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边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