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亭将头深深埋在胳膊里,没有看来人,只听见那几个人先前还流着口水荡着淫笑,下一秒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用哪只手碰的她,第二天清晨晨操时,将那只手剁下来呈给我。”

    沈良辰的声音和煦轻柔,却带着嗜血的杀气。

    看见是沈良辰来,那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滚爬着一边哀嚎一边求饶着,场面十分滑稽。

    楚长亭听出了是他的声音。

    她挣扎着抬头,却因为浑身酸痛无力而一个趔趄上前栽去,没有人接她,她直直俯面栽倒在冰冷的石地板上。

    这里的地板是由颠连山冰峰之上极寒冰石所制,肌肤触之,透骨生寒。

    她狠狠地一哆嗦。

    身前一个人缓缓走过来,楚长亭只觉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那双手自己还记着,温润如玉,却又有几个厚重的茧。

    楚长亭心中猛地一顿,她能感觉到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在因什么而重新跳动。

    “良辰...是...是你吗。”楚长亭竭尽全力吐出这几个字,感觉喉咙像被铁丝勒着,丝丝向外渗血。

    南王不语,只是将自己的脸挪在了月光之下,让楚长亭可以看清楚。然后他从身后掏出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望着楚长亭,突然从嗓子里轻蔑地一笑,说:“本王看着娘娘这三千青丝实在是碍眼,不如让本王帮你割了吧。”

    楚长亭瞪大双眸,瞳仁倏地收紧,心里猛地一坠。

    “你为何这般对我!”楚长亭突然声嘶力竭,似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问个明白,一双血迹斑斑的手拼命般地扯住南王的衣角,“当年的事,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我只是走投无路,我未做错半分!”

    “你未做错?你可真是理直气壮。”南王哂笑,“本王从未见过你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一字一句,都如凌迟般在楚长亭身上一刀刀割着。

    她痛的窒息,此时竟如垂死挣扎的涸鱼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软踏踏地瘫躺在冰冷的石地板上。冰冷窜骨而入,彻骨的冰寒瞬间席卷全身。

    却仍未有此刻她的心冰冷。

    见楚长亭不再言语,南王突然低下身去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知易轮奂是以什么为筹码换得自己的脱身的吗?”

    “......”

    楚长亭紧闭双唇,她忽然变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觉得那个无情的皇帝最会用什么来羁绊人心?”

    她突然觉得空气如刀,一呼一吸都几近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