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俞泰安看到老太太冒着冷汗,脸色煞白,上前抱着她,“你别吓我啊。”

    俞老爷子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老太太冷冷地说了一句,“当年在洞房时,我就说过,这一辈子无论生死,你也别想抛弃我。”

    “所以,你宁愿用孩子的性命逼我离开俞家,对外宣称我死了,也不愿意和离?”俞老爷子像回过神一样,喃喃地说道。

    “没错,一切都是假的。”老太太再对他说,“当年你爹骗你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我恨毒了你,我刘妗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的女儿,背弃了族人,下嫁给你一个商人,却得不到你的半点真心,要不是你贪恋我们家的权势,你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原来你都知道。”老爷子恨恨地说。

    “我当然都知道,只是李锦心不知道,还被你骗了。”老太太再冷冷地说,“我再狠心,也是坦坦荡荡,没欺骗一个人,倒是你骗了她,也害了我。你别以后我不知道,俞泰承根本就是你们的儿子。”

    “姑娘,这些旧事,咱不说了。”秋岚哭得像泪人,“你怎么这么傻啊!”

    “阿岚,还是你最懂我。”老太太摸着俞泰安的脸,“儿子,娘最内疚的事,就是为了报复你爹,故意溺爱你,由你不学无术,任由你一步步地堕落,对不起,是娘把你一个好好的孩子给害了。”

    “娘,你别说了,我找郎中,你是最疼我的,我知道的。”俞泰承哭着说。

    “丹儿,不管你信不信,那一碗汤药是你舅舅熬的,我以为是给你补身子的。”老太太懊恼的说,“我这一生,在家时,被家人为了五十万白银算计,嫁给了你们的爹。后来,又被你们爹的一句真心,给算计了一辈子。如今,我也算计了他一回,算是扯平了。”

    老太太说完,静静地合上了眼,再也没醒来。

    老爷子紧跟着,在她闭眼的那一刻,也没再醒来。

    月影再次成为俞家内院的大掌柜,是在二老丧事办完的七天后,秋岚拿出老太太的一个木匣子,那是她的遗言。

    那一封信,讲清楚了他们上一辈的恩怨,道出了刘家和俞家算计她的阴谋。

    当年的老太太还是一个待嫁出阁的姑娘,俞老爷子被请进家中,她被他的谈吐、涵养,以及见识吸引,她是一眼钟情,只是,在出嫁后,才知道他和李锦心的事情。

    那时,她才知道,家中为了空缺的五十万金子,让嫁给了能给得起五十万金子聘礼的俞老爷子。

    但她没想到,娘家为了掩护自己的罪行,以下嫁商贾为由,与她断绝关系。她更没想到,他的心在李锦心那里。开始,她愿意痴痴地守着,直到李锦心出现,把孩子交给他。

    他又再次欺骗,说俞泰承是一个养子。

    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丧失了自我,恨毒对自己的算计和不公平,开始溺爱俞泰安,逼迫俞泰承,给他施加压力。

    丹娘是女孩子,她本来是想好好爱护的,只是,她发现丹娘的眉眼像极他的情人,而他疼爱丹娘也是这个原因,于是,渐渐地,她也没法接受这个女儿。

    所以,俞泰安要娶张氏,她做做样子,也答应了,这样一来,俞老爷子也没法因此埋怨她。

    在云深出生时,张氏说他脸上的胎记是煞星,她就顺水推舟,把云深放到别院,置之不理。再后来,她习惯了伪装自己的内心,也习惯了富裕的生活,俞家也被俞泰安榨干,她又开始转向云深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