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湾湾瞧着这道长一溜烟跑了,心下无奈。指着舍利对平原雪道:“殿下,我们真的要这家伙送到云禅观么?”

    貌似这次出行的重点好像又跑偏了?!

    平原雪看舍利清澈透亮的眼珠轱辘轱辘转着,觉得长得虽然丑了一些,也还算有灵气。便道:“走吧。反正我也想着要带湾湾去往云禅观访道,就顺带把舍利送回吧。”

    于是两人一兽就这样往山上走去。苏湾湾总觉得后面跟着一个怪物挺奇怪的,便与平原雪搭话:“殿下不觉得刚才那个道长挺奇怪的么?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山里面,又无缘无故要去赴约,把这个长毛怪扔给我们……湾湾觉得,很是怪异啊。”

    平原雪温润一笑:“湾湾此话,是不是也有些像刚才你说本王的中二呢?说不定只是那道长想要扔掉舍利,因此找个托词罢了。”

    ……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刚才她还拿那句话奚落他,现在他复而又用此话来调侃她。

    可苏湾湾一向不觉得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人会说出这样头脑简单的话。

    第一次,她对平原雪产生了好奇,回忆起那日困于五公主府。便问道:“殿下一直生活在皇宫中么?”

    平原雪有些不愿意面对过去的生活,因此回答时话里便带了丝丝惆怅:“也不是,五岁那年被送往君门关学习,不过,在君门关待了十二年后那里也被毁掉………算来算去,我这二十五年,也只有一半的时间待在宫中……湾湾?湾湾?你怎么了?”

    苏湾湾怔住了,难怪,难怪那次会觉得与定王甚是相熟……

    君门关,君门关。

    声音哽咽问道:“殿下是君门关旧人么?”

    平原雪少有的看到苏湾湾有这样伤感的表情,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便问:“湾湾你到底怎么了?”

    苏湾湾又道了一遍:“殿下……是君门关旧人吗?请殿下回答湾湾。”

    她是多么想知道这个答案,七年前,君门关毁于一旦,存活的便只有她和师兄……虽然不知道为何平原雪也是君门关的弟子,不过,此时她更想知道当年的君门关一事后是否还有人存活下来。

    平原雪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应该很重要,于是道:“是啊………虽然朝中不许议论此事,但是,对湾湾但说无妨。当年母妃送本王去君门关帘西君坐下学习,那段时间真是特别美好呢,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那段时间,母妃还笑我乐不思蜀。可是……后来君门关被毁,我也受了重伤,差点活不成了,若不是母妃医术高明,本王七年前就死了。”

    苏湾湾听了这些,脚跟更是站不住,平原雪及时扶住了她。跟在身后的舍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靠动物的直觉也觉得不对劲,蹄子一顿,用毛茸茸的手扶住苏湾湾。

    苏湾湾并没有看平原雪,也没有看舍利。只是望着前方的一点灯火阑珊处。那一点点星火,勾起了她平静的心。

    那次她问他生辰,二十五岁,二十五岁。

    七年,七年。这个让人魔怔的数字。

    定王和大师兄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像?给她的感觉又那么熟悉……

    平原雪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回神望向平原雪,半晌,愣愣道:“原来殿下是君门关旧人啊……”

    “有什么问题么?湾湾,你脸色甚是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先回天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