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天道还挺偏爱他呢。”佘宴白低语道,心里的某个猜测逐渐成型,只是尚需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公子啊,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了,求您还是先想想办法吧。”孔玉哭丧着脸,绝望道,“不然我就只能请小田为我准备棺材了,唉……我死后,到时候公子您就把我的尾羽都拔下来,然后让小田为您做一件大氅吧。日后想我了,就把大氅穿在身上……”

    听孔玉越说越凄惨,佘宴白不禁皱了皱眉,动了动腿,“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孔玉抽噎着起身,颇感委屈道,“我都要死了,公子您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少说我跟在您身边也有一千多年了,死前您就对我好点吧,毕竟以后就见不到了。”

    便是一个普通男人,亲眼看见爱人被别的男人强占并欺辱,都会恨不得杀了对方,何况是敖夜一个入了魔容易偏激的渡劫期修者?

    佘宴白轻嗤一声,“往日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

    上去,现在倒知道怕了?我还活着呢,还能教旁人在我眼前欺负了你?”

    说罢,佘宴白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拍在孔玉脸上。孔玉接住后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喜色,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您有法子保下我的命了?我不用死了?”

    佘宴白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说,忽然想起眠眠还在肩上,便又闭上了,改为传音于孔玉,末了,说道,“我现在心如乱麻,暂时只能想到这个能救你命的法子。你若愿意用,咱们就用。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便替你收尸。放心,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到时候一定为你选一具上好的棺材。”

    孔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点头道,“用!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用!”

    能活着谁会想死啊,与名声相比,他选择命!孔玉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好似为了胜利忍辱负重的士兵。

    佘宴白有点想笑,只是瞧孔玉紧绷的神色,便硬是忍了下来,免得他恼羞成怒。

    “爹爹,什么法子呀?”眠眠看了看孔玉,又扭头看了看佘宴白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好奇道。

    佘宴白轻轻地拍了拍眠眠的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温柔道,“眠眠,爹爹接下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是想留下来和孔玉小田一起在妖皇宫玩呢,还是想待在爹爹身边?”

    这个问题压根不需要思考,眠眠果断道,“和爹爹一起!眠眠不要离开爹爹!”

    在尚未破壳时,他就已经和爹爹分离了七十年之久。这会两父子团聚也不过才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眠眠说什么也不想再和爹爹分开。

    “爹爹~~~”

    怕佘宴白不答应,眠眠把脑袋贴在他侧脸上磨蹭,稚气的小嗓子像刚吃过糖似的,发出来的声音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好,但是爹爹暂时要把眠眠藏在这里。”佘宴白抬起左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臂和细瘦的手腕,以及腕间套着的墨绿玉镯,“眠眠愿意吗?”

    “愿意!”眠眠大声道,接着不用佘宴白吩咐,小胖蛇就沿着

    他左肩往下滑,到了手腕处后,扬起尾巴尖小心地戳了戳玉镯,问道,“可是爹爹,眠眠要怎么进去啊?”

    “爹爹会把眠眠送进去。”佘宴白摸了摸眠眠的脑袋,“爹爹保证,很快就会把眠眠放出来。”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敖夜说起眠眠的事,就算敖夜的态度仍如凡间那次一般,但是——佘宴白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好看的红色,教他如何好意思开口说他一条雄蛇却为他生了个小蛇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