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佘宴白的指责,敖夜心里却是不认的。或许别的龙在有伴侣前会放纵自我,但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也只对眼前的这条白蛇产生过欲望而已。

    总是要不够,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时时刻刻不分离——敖夜金色的眼瞳从边缘处开始染上一抹不详的红色,但只片刻功夫,又悄然消失。

    入魔,终究是影响了他的心性。

    但在佘宴白面前,他仍然是他所熟悉的模样——有时沉稳可靠,有时又幼稚可笑。能为他遮风挡雨做他的依靠,也能逗他笑惹他怒,最后让他软下心肠。

    佘宴白没有发觉敖夜那一刻的异样,冷哼一声,“你是错了,可你下回还敢,是也不是?”

    他处在孕期,本就一直情绪不稳,这会又被敖夜气到,心中的怒火便呈燎原之势,愈发得旺盛。

    这话叫敖夜如何回答?答是,为错。说不是,恐怕佘宴白也不会相信。

    于是他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任由佘宴白数落。他虽然没有照顾过有孕者,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佘宴白生气,当令其保持身心愉悦才是。

    偏生佘宴白这会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便扭过头,冷声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眠眠现下情况不明,你竟还有心情胡闹,哼!”

    敖夜没有依言离开,而是变作了一头瘦弱的幼龙,可怜兮兮地趴在巢穴的边缘。也不说话,就只拿一双大大的金瞳静静地望着佘宴白。

    过了一会儿,佘宴白心中的气还没消,欲再次驱赶惹他心烦的敖夜,不想转过头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瞪着瘦兮兮的金色幼龙,佘宴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简直无耻!”

    一头老龙,竟好意思装嫩,也不怕惹人笑话!

    敖夜爬进巢穴,依偎在白蛇身旁,奶声奶气道,“阿白,你别赶我离开。”

    为了让佘宴白心软,他还一下下地蹭着他的鳞片,仿佛他真是一头依赖母兽的小崽子。

    而佘宴白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那头被遗落在上界的小金龙,孤苦伶仃,吃不饱也睡不好……

    且他现下怀着星星,正是心软之际,哪里还能对敖夜狠得下心呢。

    “你给我变回来。”佘宴白道。

    敖夜摇了摇头,“我想陪你身边,一步都不想离开。”

    佘宴白抖了一下,“你别用幼崽的声音和我说话。”

    不然,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敖夜依言用回了成年期的声音,“阿白,你是知道的,我只会对你情不自禁而已。”

    佘宴白更觉得奇怪了,不禁软了声音,哄道,“阿夜,你变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