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位上,Daisy挪着办公椅漂移到苏珀身边,小声问:“听说你刚才又打拳了?”

    苏珀从包里翻出爆珠万宝路和火机,“抽烟去,烦。”

    苏珀靠着楼梯间的防火门,冷静了一下。

    拿辞职来对赌,这事确实是她冲动了。

    “你说,是不是我性格有问题。”

    “职场嘛,喜欢好欺负好拿捏的人。像你这种有棱有角的,当然会不受欢迎。懂得拒绝倒也不是坏事,实在干得不痛快了,就找个下家,跳槽还能涨薪呢。”

    “我就怕去了下一家公司,也还是这情况,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你跟一群直男有什么好吵的,这是物种差异,没法解决的。”

    Daisy琢磨了会儿,问:“汤汤,你是不是厌男啊?”

    “我只在被冒犯时予以了还击,这就叫厌男?”

    苏珀急了,“又要我提案,又改我的idea,还要找几个男爱豆来一锅炖,你说闹心不闹心。”

    Daisy无奈,“这就是个活儿,是你无数广告作品中的一个,除了能放进个人履历里,其他啥作用没有,你不用这么较真。”

    “要都这么想,拿客户的钱去拍烂广告,这公司就完了。”

    苏珀不想凑合,不想将就。

    工作,爱情,都一样。

    为了防止苏珀再在公司打拳,加之SCD也不想在比稿前见到她。苏珀被临时安排去上海出差,连着三天蹲片场监拍。

    公司没有给她安排商务舱,也没给她配美术,只安排了个新来的小At同行。苏珀自己加钱办了升舱,并将回程改签到周日下午,权当是带薪休假。

    圣诞夜,苏珀是在外滩Club里度过的,手机一关,六根清净。

    以往的外滩十八号,是衣香鬓影的洋老外扎堆的地方,奈不住一场疫情过境,只余些残羹冷炙,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周末,苏珀约了老朋友见面,在淮海路喝下午茶。

    前同事问她,现在的公司怎样时,苏珀只能一笑而过。

    “公司outing特别好,熬夜加班无烦恼。”

    打工人的自尊,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