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狠狠拧了自家老头耳朵一把,才尽量压低了嗓音,皱眉告诫一句:“要死了,这事是能让外头听了去的?一整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没人敢多说半句,这声音倒是轻点,外头那几家人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正听壁角的!”

    这句提醒,彻底让门房老苍头醒过神来,摸索着探头望窗外环顾了起来,又被身后的老婆子一把拽住:“真要有人存心听了去,这会儿只怕早就拔腿往主子院里去报信了,还得等堵了门去!”

    听了自家老婆子一句,赶紧掩上了窗户,重新这边条凳上坐定下来:“说咱们这是受地哪门子罪哦!前个,他才刚听着后面院子的太夫人那儿,出了大事。这会子,可倒好索性连睿云堂……哦,不对如今该喊睿云轩了,今天就连这睿云轩里,夫人将手臂给摔折了!”

    阖府上下没人敢提,今日这正院里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夫人的手臂,自然也被说成了走道没留,神摔折的。但其中的真相,即便无需人传,也已是揣测多多,闹得是人心惶惶!

    而这国公府中发生的一切,竟然没有丝毫的外泄,直到三日后不知内情,上门访亲的夫人娘家表姐,才被外人获悉了些许。

    期间才算收到消息的少数之人中,赫然就有郡王府内的那位并霞光阁的金东家。而身在外城的婍姐儿压根就没听到分毫,直到再三日后,由他霞光阁中尽力打探完了详实,送出内城之外,婍姐儿才算明白了近些日子来,那府中的大小姐何以安静了数日之久。

    “看来,还真是因为当日翻车之事,仔细说来发生了那般之事也不至于惊吓过度,直接摔折了胳膊?”收起了书信,直接转给了一旁的陆娘子,见她也同样是一脸茫然的匆匆细读起来。

    片刻后才半带疑惑地吐露一句:“按平日,那位身边就算没有十个八个丫鬟、婆子,也该有近身伺候的老嬷嬷在,怎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小心摔折了手臂,该不会是因为前次翻车那事,让二房那位老爷责罚了吧?”

    “我家那位叔父吗?”想起那位一贯厌弃自家原先正是行伍出身之实。再则又是继室所出,本来这嫡子的名分上就不如自家父亲来得硬气。打小又被那位太夫人教导着,万事都要强过原配之子,然而这位无论是在练兵指挥一事上,还是自身的功夫都远远不及,原配所出的长兄极具天赋。

    如此一来,自然极力想要摆脱这行伍出身的必然命运,于是乎刻苦课业,便成了他唯一的希望。说来也正有了此等契机,这位才能在科举之路上,走到了今日。

    而今,传出内宅的主事夫人摔折了手臂,多少让人在吃惊之余不免浮想连连,这等左右尽是伺候之人的贵门妇人,又怎会独自一人在花园散步?

    “即便真有此等之事,只怕也无人会信以为真,但就此断言是我家那位二叔父的动手后果,怕是不能够。一来那人对如今的身份定是倍加珍惜,无论何时传出这般之事去,终究与府上的名声不利。二来嘛,还要从他家女儿身上说起,这等时刻更是断断不能,传出这般不利那位大小姐的只字片语去,才是!”

    一旁定定又瞥了信纸两眼,才慢慢点头应到:“小姐说的也是没错,毕竟事关他家那位的大小姐前程,以如今这般地关键时刻,更不该传出丝毫的风言风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