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日常碰面本来就少,更因我这里病弱不耐久坐,怕是无人愿意请去闲聊家常。而这般姐妹们同往一处的机会,便是拜访亲友之时了。所以,小姐我这个麻烦,却是无人愿意沾染一二的,即便为了国公府的颜面,只怕也是远远离了我身边,才是最佳之选!”

    “就算有长辈们问起,她们也可寻个借口便好,毕竟在府内时也没有见过几回,不过点头之交罢了。更何况,我这难得回京的土包子在那些贵妇们眼中,也不过是失势的孤女而已,任谁都懒得多看一眼才对。真正令他们瞩目的必定是那位,国公府中才华最是出众的二房嫡长女!”

    说着,已是径自走到一边的书架旁,取了其中一册指给那旁的文竹:“瞧瞧,放在我屋里的都是何种书籍?一小半是外间随处可见的医书,而余下的那些除了杂记、野史,只怕就剩破败不堪的残卷咯!”

    想到当日,自己本想动手整理书架时,小姐脸上那一抹苦笑。继而又出声,断了自己的念头,原先对于小姐试图回府来住,如此一来就可借机寻出二房的破绽来。

    但经由这次的见闻后,就连她都动摇了起来,指不定留在此地未必就能如愿。再说,这般整日里不得出去房门,主仆二人已是颇为难捱了。但眼下所居的院子实在不大,又是远离主院因为也无人会刻意盯着,为了以防万一两人是小心了再小心。就算另外两个二等的也都被告知,不得轻易出了院外。

    “想来这般日日装病,到底不是办法。难不成还学探子那般待天色暗透后,换上了夜行衣摸到主院内书房外,偷听不成?”就连此刻推门送了茶水进来的小丫鬟樱桃,都不由得直撇嘴。

    却被同她一道步入的黄桃,狠狠瞪了一眼:“去休要胡说,小姐自有分寸。再则说了,即便二房那一家子中再不靠军功高升了,可这简单的把式难道也都丢下了?”

    “这句提醒的对,们也都听仔细了,往后在这府里切不可贸然出手。即便明知有人使了手段,但凡不危及性命就只装没看见。好歹咱们四人是一起顺利进来的,到时候也得囫囵了一同出去。”

    说完这句婍姐儿仍是不放心,再度比了比原先二房所居的那片院落:“就算当日我祖父还在世,他们就敢直接搬入了主院,更何况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只怕整个内宅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真要想有所突破,与其在下人们那里寻机会,倒不如直接冷眼看着她们姐妹之间互相拉扯,才更为有趣!”

    “奴婢在家时,只听老娘说起妇人间吵嘴,还真好看。她们几位还都没出阁,怎么会有趣?”

    见那旁好奇眨了眨眼睛,低声接了一句的小丫鬟,婍姐儿也不由含笑点了点头应道:“或许是因为她们两个出身虽有不同,但看向自家长姐时的神情,却有六、七分相像。由此可见,原先这位国公府的大小姐并不是个和蔼可亲的。”

    忙又补了一句调侃:“指不定,还不是个好相与的,只不过她才情早在京中占领一席之地,所以才让人是又羡又妒!说句大实话,在她这般的年岁能有此等功力,已是让人望尘莫及了。更何况,同样是嫡出的四妹妹,却与那庶出的女儿一般,在她跟前总会不经意间露出怯懦之色,便是可见一斑咯!”

    “连那位四小姐也是一般……?”显然为刚才未曾留心那位,脸上顿时添了一丝愧色。

    却被这旁的婍姐儿当即拦道:“所以,应对如此姐妹情谊,或许另辟蹊径才最为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