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问及,那头的大掌柜不觉已是愣在当场。还真有过这么一回事,那会儿实在是突然的很,要是坐等远在三百里外采办货物的二东家顺利回来,只怕就要白白错失了良机。

    但这一时之间,京畿这档子买卖没有掌事的人,也是万万不能够的。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东家想出了这勉为其难的补救之法,也是事出有因。

    哪里想到,冥冥之中老天好似早有洞悉,采办货物的二东家因路上犯了旧疾,提前了整整大半月功夫就已是往家里赶了。也正是因为这般的阴差阳错之下,原本满以为决计不能成的大事,却在一夕之间得以圆满了。

    何况,这二东家的旧疾本就是当年伤在腿上,除了不便远行,旁的买卖事儿,自是不会耽误。虽说这采办一事,另寻了人手接替略有些麻烦,但相较京畿总号内坐镇之人而言,却更为紧要!

    就此两头有了稳当人选,自是不必再多顾虑,直接装车入京而来才是当务之急。关于在这京城开设分号一桩,本就是两位东家多年的所愿,不提各项准备,就连铺中的货物种类也早已确定了再三的。

    要不是,碍于京城这些年间,铺面的租子连年看涨,又怎会一拖就是整整七、八载?而且,就眼下这租用到手的铺面所在而言,虽不算十分满意,到底也看在这低了近一成的份上,赶紧答应了下来,才是要紧。

    在他们邵家看来,这街面市口已是其次,毕竟这房主的租子要的合理。真要被商户看中的好市口,只怕自己眼下这份租子都不够五成之数的,又何来万般满意的可能!

    “万事开头难。或许正是因为当初这房主着急,想要快些将这最后一间铺面租出去,咱们家才能赶上这意外的好事。但就我看来,那颜家布庄的少年,也并不简单!”伸手捋了捋颏下的胡须,也随之转向了布庄的那方。

    见东家这般有意颇深的望了一眼,那头的大掌柜也不免顺着方向瞥了一眼:“东家是看出什么来了?”

    “就这匆匆一面,哪里就能看出什么的,只是回来后仔细联想这前因后果,怎么都觉着他家长辈也是颇有远见的。要说放心这般大的少年,一人单枪匹马领着仆役几名,就敢在京城地界上像模像样做了买卖,还真是胆大的很。可再反复思量后,也能够体味出他家长辈的用心良苦来!”

    不待那头的听者出言追问,已是继续言语了起来:“一般人看来都只觉得奇怪,只怕就是那世代经商的人家,也少见这般大胆的。只是这般在这京城地界上历练过的子弟,日后必定是非同一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