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不成也学人喜欢送人姬妾?”不待这旁婍姐儿接口,就见另一侧大丫鬟已是微微颔首,陆娘子便已了然于胸了。

    稍稍迟疑后,却听得这旁之人,轻叹一声道:“要说这主事之人也算是用心良苦,每每寻了牙婆来领人,都要嘱咐了再嘱咐,定让卖得远远的,即便少些银子,也绝不容许她们再有机会,重返京城。”

    “必定是做贼心虚,而那些被发卖了出京的丫鬟、婆子,也多半不敢胡言乱语。”

    就听得文竹补了一句,不禁让陆娘子偏头望向过来:“这话怎么说,可是另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中?”

    只见大丫鬟微微点了点头,也学着自家主子轻叹了一声后,方才应道:“定是怕她们之中,有敢坏了他家名声的,直接用了哑药的不少。而那些有幸避过此事的,也都跟据了嘴的葫芦一般,压根就问不出只字片语来。”

    “真够狠的,直接都药哑了发卖!”

    婍姐儿此刻也再度开口道:“不好说,那些没被喂了药的,就一定是所知甚少,只是被吓唬狠了,再不敢轻易信人罢了。”

    若说刚才陆娘子还不敢十分肯定,而自家小姐这句之言,却是再明确不过了,定然是寻到过往日被发卖出府的仆役,只是那些都以成了惊弓之鸟,要想引得他们开口指认,怕是并不容易!

    果然,陆娘子这里才腹议一句,就见这旁之人吃了口茶,接了前言继续道:“年前我哥哥为何晚了不少时日,才启程往京城来,便是被这桩要紧之事耽误了行程。”

    随即转向国公府所在,深深望了一眼,才又道:“之前提及的那放着邻近的药堂不去采买,反倒偏往李记沐春堂中而去的管事,只怕就与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那些哑药就是由此处而得!”陆娘子这里才顺口接了一句,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这前前后后统共发卖了多少丫鬟、婆子?其中有几成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腌臜事,才被撵出了去的?而那些有幸避过的,始终不敢开口的,是不是亲眼瞧见了那血淋淋的场面,才变得三缄其口?

    “这般残忍的手段都用上了,怎么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倒是比奴婢父兄那会儿落草为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等自家主子应到,就听另一侧的文竹,点头接道:“对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们拿银子卖来的使唤奴才!”

    “别看那整日里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可这骨子里却是十足的唯利是图,就连我们兄妹几个都未曾放过,更别提那些个丫鬟、婆子了,只怕更是毫不在意。”婍姐儿苦笑着补了一句,方才转了话题提及余下的几桩要事。

    “所以,待这次回了外城后,便着人寻访他们那头尚未攥在手中,不舍得一并沽出的铺面,还有几处?第二桩,就是贺先生她母子寻了机会,悄悄回一趟南方,我要在离海岛最近的岸上,开办两处茶楼、酒肆之类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