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唇边浮上一抹几乎不可见的讥诮冷笑,接着道:“这样一来,陛下必会对我们有所行动,逼我们与陛下反面,孤立起来。/非常/我不能由着越姬计谋得逞,也不能让自家兄弟再无谓地折损下去。你去准备吧,顺便把亲自领兵的风声放出去。凌云收了那摊子,与我随军。”

    凌云睨了平阳侯一眼,“治治伤,我还行,我这点功夫,可别指望我给你挡丹家小儿。”

    凌风哼了一声,“就你计较多,你这条破命,就这般值钱?”

    凌云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药理,我没能弄个明白不说,现在小小一个合欢瘴毒都没能解去,这么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凌风呸了他一口,“侯爷一身本事,能要稀罕你这点破功夫?也不怕丢人现眼。”

    凌云道:“侯爷功夫是了得,但这伤,可大动不得,要不然随时可能出血不止,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喽。到时大伙还以为是我医治不得力,把我给卡嚓了,那我岂不冤得很。以防万一,我自然要先说明白来。”

    凌风怒了,“我怎么跟你这么个怕死鬼,一母所生。”

    凌云嗤鼻,“母亲是何等风雅的女子,医术更是超群,也不见兄长学到半点。”

    凌风本随口想说,谁耐烦学那玩意,但话到了嘴边,才醒起师者是自家母亲,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父亲如此英武,又不见你学得一二。”

    凌云扬眉笑道:“父亲的本事,我还真学得一二,只是没兄长皮糙肉厚罢了。侯爷,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凌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的这个兄弟,武功学得确实算不得到家,但比起他懂的医术,却是强得多去了·他母亲医术极好,他却连草药都认不完。

    平阳侯见惯他兄弟二人斗嘴,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由着凌云一边与兄长斗嘴,一边捣鼓他胸前伤口,他自己则斟了茶,慢慢饮茶·静静,全然当他们兄弟二人不存在了。

    次日,平阳侯当真亲自坐镇围剿蛇国。

    但燕国大军却并不大面积进攻,而是在离蛇国五里的地方驻下军营,只偶尔声东及西地上规模战争,让蛇国好不头痛。

    越姬和大巫师本以为寻到平阳侯,就可以设法乘他伤势未愈将其刺死,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哪知他明目张胆地坐镇了·他们反而奈何不了他。/非常/

    那个人简直象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谋。

    派去的人手,往往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便被尽数截杀。

    这一来,刺杀未能成功,反而让蛇国越加人心惶惶。

    转眼一个月过去。

    蛇侯依然没有出现,而蛇皇的制毒能力仍在飞速减弱。

    合欢林的瘴毒范围也在逐渐缩小。

    越姬和大巫师明白,平阳侯在等,等合欢毒瘴失去作用,那么大军踏进,蛇国根本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