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站住,眉头微蹙。

    冯婉儿,她不但认得,而且交锋不少,如果被冯婉儿见着她,别说事端。就是天都能捅天一个洞。

    肖华不等青衣开口,接着一一将院中众女的身份细细说了下去。

    青衣微微一怔,跟着他的介绍,向院中众女一一看去。

    肖华将那些女子尽数介绍完毕,才转眸过来,看向青衣。”这些女子,你以前大多认得,只是你好动不好静,宁肯与下人厮混,也不愿与大家千金一处玩耍,所以你与她们大多是彼此不待见,见面少不了的口舌之争。”

    青衣回头,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他眼中一片坦然,并无试探之意。

    他看似相貌平平,一双眼却是极亮,极黑,黑得让人看下去,就挪不开眼,让人越看越想看,这份吸引力竟不在平阳侯之下,准确地说,对着他的感觉竟与平阳侯象极。

    心间微动,难道是因为平阳侯与他气质酷似,所以她才会对平阳侯那样上心?

    但关于她前世的梦,以及平阳侯布下的那个结晶阵,又隐隐觉得平阳侯或许是她前世夫君的转世。

    或许又因为面对肖华的感觉象极她前世的夫君,所以对他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前一次坠楼消去所有记忆,独留下临死前他的一缕白袍和那缕白玉兰冷香。

    肖华对她定定地凝视,既没有不自在,也没有进一步的与她亲近,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青衣目送他笔挺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若有所思,此人好细腻的心思。

    他虽然只是简单地告诉她,这些贵女的身份,却让她以后行走在京中多了许多便利,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她知道,她虽然认得这些女子,但由于她的习好问题,她与这些女子并不亲近。

    这么一来,等于告诉她,以后遇上这些人该如何应对。

    说白来就是,她完全可以对这些贵女不加理睬,与她们少些接触,自然也就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青衣的嘴角慢慢上扬,看来过去与肖华的交情不错,以后与他也要多亲近亲近,得他指点指点,可以少碰些壁。

    回头见彩衣正朝这边走来,好心情顿时减了三分。

    正想离开,彩衣已经到了门口,这么急急离开,反而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只好留在原地。

    彩衣看见站在垂花门旁的青衣,猛地怔了一下。

    青衣才是正综的嫡女,她请众贵女到府中做客,却不曾通知青衣,被人知道,她排斥青衣,哗众取宠的嘴脸就会被人揭穿,日后难免不被人看轻。

    飞快地向院中望了一眼,脸上有些不自在,但仅一瞬,就堆出一脸的笑,上前道:“我以为你出去了,所以……”

    青衣心想,她确实是出去了,如果彩衣有心想让她参加聚会,只需叫个丫头去她屋里一问便知,也用不用说“以为”二字,这谎说的太差劲。

    不过也正是因为彩衣的这份私心,才让她没与冯婉儿撞个正着,对她而言,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