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要说这京城之中贵女们谈论的大事儿,便是当朝那位年纪轻轻却又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晋王殿下,他订婚了!

    更为惊奇的是,让那深沉淡漠的晋王殿下亲自上门求娶的女子,竟是桓侍郎家那位被退过亲的姑娘桓姝!

    这可真真是出人意料!

    然而对于桓姝本人来说,与晋王江景行订亲后的日子,与从前相比,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近来各家夫人小姐们的宴请帖子,如流水一般地送来了桓府。

    这一日,桓姝与谢玉宁共赴了一场宴会。她们两家来得尚早,拜会过主人后,二人就避在一旁闲聊着。

    “……所以说呀,都是些势利眼。一见着你有了一门好亲事,就都巴结上来了,仿佛先前在背后嚼舌根子的不是她们自己一般。”她有些愤愤不平。

    桓姝笑了笑:“只要她们不嚼到我眼前来,我便只作不知道。否则啊,若真是一件一件都要计较,那岂不是早就被她们给气死了?”

    “你说的也是。”阿宁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一桩趣事:“哦对了,我舅舅近日回来京城述职了,我便回了齐府一趟。原本久未见他,我还挺想他的。结果你猜,他见了我说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什么?”桓姝很配合。

    “他说我父亲是个不靠谱的,要指着我父亲我怕是就嫁不出去了,便要为我挑选夫婿!他竟还问我中意什么样的郎君!你说,我舅舅他是不是很离谱?”阿宁学着她舅舅齐将军的语气,夸张极了。

    “哈哈哈哈哈,那你是如何答复的呢?”桓姝乐了,也有些好奇。

    “我说我喜欢长得好看的,最好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全才……”

    “然后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啊你们真是……”桓姝笑得肚子疼。

    “我也笑了。”

    对视片刻,二人已经笑作一团。

    玩笑过后,谢玉宁倒是惆怅了起来:“哎,如你这般已经订亲了,倒是挺好的。像我这样的,我自己不急吧,他们着急;他们着急吧,却又急不出个什么结果来!整日念叨着,真真是念得我头都大了!”

    “那谢夫人如今是怎么个打算?”桓姝正色道。

    通常,像她们这样的人家,都是由各家主母带着家中女儿们外出赴宴,好给各家夫人们相看的。也不定是什么宴会,总归合衬身份的,都是可以带着女儿们出来长长见识的,不一定非要相看出个结果来。

    阿宁的生母齐氏早逝,继母邹氏自己又有一双亲生的子女,对阿宁也只是面上的亲近,实则不大上心的。而齐家虽是关心阿宁,但到底是外家,也不好越过了谢家来安排。

    今日谢夫人特地带上阿宁前来赴宴,也不知是不是存了相看的心思。

    “谁知道呢?她倒是想随便寻摸一个差不多的,就好把我给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