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

    向秋霜一路顺着缝隙挤开人群,好不容易走进酒楼,却看见满地的桌椅腿凳杂乱地瘫倒在地上,阿福和人争执之间,被一个大汉推倒撞上桌角,额头磕出了血。

    向秋霜捂着嘴,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朝着另外一群人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向秋霜,可算等到你了。”侯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肿着半边脸,推着个轮椅走到她身边,眼神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还有明天最后一天,你今天带人来我这儿闹是什么意思?”向秋霜仰起头,咬牙切齿说道。

    “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侯文坐在轮椅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昨晚袭击我的那个人进了你的酒楼,这让我不怀疑都难。”

    向秋霜一怔,眼神在大堂扫视了下,接着轻声问身旁的阿福,“楚黎呢?”

    阿福的意识早已被头上的剧痛淹没,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我一进酒楼就没瞧见他。”

    侯文冷笑一声,“怎么着,我就说吗?一定是那小子干的。”

    “是又怎么样?像你这种只会用强权欺凌弱小的人就该被好好修理一顿。”向秋霜知道楚黎遭受过暴力,但不知道和这姓侯的有什么过节。

    侯文听她口处狂言,气急败坏,额头上爆出了青筋,扬手一挥,朝着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喊道:“把人带走!”

    话音刚落,向秋霜就被几个人擒住双臂,瞬间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她不停挣扎着,奈何力量悬殊,却是无济于事。

    阿福见老板娘被人绑住,顾不上头痛,直接扑上去抢人,可还没凑近,就被其中一个壮汉一脚踹倒在地。

    阿福的惨叫声犹如暗夜里的鬼魅,凄厉悲怆,在向秋霜耳中回荡,她指着侯文厉声道:“你们干什么?侯文,我警告你,你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还怕王法!在燕京城,就是我侯文说了算!”侯文趾高气昂,鼻孔都快翘上了天,眼睛不怀好意地落在向秋霜脸上,“向秋霜,我这腿可是被你店里伙计给打断的,你说我找你来次伺候我下半辈子怎么样?”

    向秋霜呸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嫌恶,“就凭你也配!”

    侯文咧开嘴笑笑,“行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一根生锈的针,刺透耳膜,磨得人耳朵发疼。

    向秋霜一边挣扎,一边被几个人驾着往门口走去。门口还围着不少看戏的人,其中不乏酒楼的常客,平常向秋霜和他们关系也挺好,闲暇时还会参与几人的高谈阔论,但如今他们站在人群中,却无一人上前。

    向秋霜心里一凉,侯文虽然罪不可赦,但他的话却不假,在这里权力才是王法,民不与官斗,才是蝼蚁生存之道。

    “谁说这里没有王法?”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透过人墙传入向秋霜耳中。

    众人闻言抬头望去,只见楚墨轩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闲庭信步走了出来。他逆着光而来,绸服上的金色丝线折射出微光,浑身上下散发出威严不可逆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