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寒再也忍耐不住,大叫道:“你这恶贼!”扑了过去。

    葛衫冷笑一声,衣袖拂出,他这袖上布满刚劲,看着轻而易举的一挥,其实含蕴着数百斤的力道。

    眼看就要拂中,谁知葛衫脸色骤然大变,袖上刚劲转为柔劲,轻飘飘地将徐暮寒甩了回去。

    徐暮寒错愕之下,葛衫已将巧手三娘放了下来,身子一晃,快如飘风般在他们三人身上各拍了一掌。

    只见葛衫拱手道:“对不起各位,连日来多有得罪。”说完这话,身子一斜,窜了出去。

    那身法既轻且快,若不是葛衫的掌力透诸各处经脉,化开了身上的暗伤,这三人还以为是在做梦!

    但怎么也想不到一连数日奴役着他们的葛衫,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这时徐暮寒已取过金疮药,递给了巧手三娘,道:“你自己上一下药吧。”

    巧手三娘一怔,朝暮寒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使剑与使刀的两位年轻人各自松了一口气,只觉连日来犹如堕入地狱,此刻得到解除,当真是说不出地快慰,两人心意相通,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陈景却忽然道:“且慢!”声音冷漠冰冷。

    那两人立即回过头来,手按兵刃,齐声道:“难不成你还想打?”

    陈景冷笑道:“刚才这妞儿明明能解除咱们的痛苦,偏偏不肯,非要等到咱们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不可。

    咱们这几人在江湖上也算有点薄名,现在在这个乡野村姑面前丑态毕露,以后还怎么见人了?”

    两人目光转向蓝寄萍,已有怨恨之色,不约而同踏前了一步。

    徐暮寒身形一横,拦住了他们,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适才寄萍为什么袖手旁观。”

    蓝寄萍淡淡道:“葛衫虽毒,可是平日里作贱的大多是颇有恶名的人,所以才能给他横行这么久。”

    她的语气平和,一点也不为即将到来的祸事担忧。

    陈景不由得讶然道:“你难道不怕死?”

    蓝寄萍默然片刻,缓缓道:“能不死就不死,不得不死时我也不会强求活。”她的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之色。

    巧手三娘与他们一道而来,但适才险些命丧葛衫手下,这些人无一为她抱过不平,反而是徐暮寒出头相救,心里已生出几分好感,同时又为徐暮寒的颜容所倾,此刻身形一闪,拦在徐暮寒面前,冷笑道:“刚才怎么没有这会儿威风了?”

    那三人脸上不由得一红,陈景叹了口气,道:“三娘应该知道,换了其中任何一人遭此大难,余下三人谁敢出头?”说话间移进数步。

    巧手三娘暗想道:“这话也是……”她只想到这里,突然间身子一震,竟被陈景拍了一掌,耳畔正好传来徐暮寒的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