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朗×澹台烬×廿白羽

    廿白羽一个人回了陛下寝宫,他有什么不知足的澹台烬还让他像以前一样在这住着,跟他说不会不要他,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廿白羽躺在那张曾经他和澹台烬夜夜笙歌的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他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只有此刻把自己包裹进澹台烬的气息中才能稍微缓过来一点。

    他并不知道澹台烬和澹台明朗之间发生过什么,澹台烬从来没跟他提过那些过往,他只知道那是他不得窥见的情深如海。

    廿白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混乱的感情纠葛中该如何自处,他情从何其已无可追溯,可能是在船上第一次见到澹台烬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样子时,也可能是那个他拥着他的王衣锦夜行策马回景国的夜晚。

    他只知道,他无法离开澹台烬。

    小狗早就自己给自己带上了项圈,还要假装这项圈是主人给的。项圈上的牵引绳握在主人手里,他哪也去不了,哪也不想去,强行离开要么窒息而亡,要么成为被抛弃的小狗孤独的去死。

    “陛下,白羽不奢求其他的了。”

    夜凉如水,在万籁寂静的帝王寝宫中,伤透了心的小狗终于低声哭起来。

    澹台烬这一晚睡也不安稳,他总怕一觉醒来澹台明朗还是他的一场梦,经常突然醒来手忙脚乱的去摸澹台明朗还在不在,然后更紧的搂着澹台明朗钻进他怀里去听他的心跳声。

    “小烬你放心睡吧,我活着,也不会再走。”澹台明朗看澹台烬这么折腾心里心疼的不行,澹台烬醒一次他就也起来哄一次。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无一日安寝的人竟是澹台烬。

    去年冬夜还同床异梦的人,在这个冬天的雪夜紧紧相拥。

    澹台烬心里总觉得差些什么,他想起那个各怀鬼胎的婚礼来了,实在仓促简陋,他有心想再补个仪式,但是景国国君不能嫁给摄政王,摄政王也不能嫁给国君啊。

    他想了又想,想起来景国有个习俗,大婚用的盖头要是亲自绣便能融入新人心意得上天保佑祝福。

    澹台烬管内务府要了块上好的红布料,每天晚上藏在寝宫忙里偷闲的研究针线活。他大小就一个莹心伺候缝缝补补的活自己也做过,绣个盖头并不难,金红色的丝线穿上银针在他手里翻飞。这金线上他泡了自己的血浸染进去,他想着他和澹台明朗到底不同于寻常的有情人,他怕诸神不肯降福予他,怕求不到一个善终。

    心诚则灵,以自身鲜血为证,他澹台烬只求上天能允许他和哥哥这一世能平安顺遂,白头百年,他不多求,只求这一世就好。

    一个从来不信神佛的人,如今却无比虔诚的信着一个民间传闻,在心里一遍遍祈求得上苍垂怜。

    廿白羽夜夜看他绣那块红布,压下心里酸涩,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安安静静的不去打扰澹台烬祈福拜神,然后在灯烛渐暗的时候去添灯挑烛,然后自我开解一句,这也算得上他和陛下“何当共剪西窗烛”了。

    诸神在上,廿白羽此生别无所求,只求无论澹台烬求的是什么,都让他得偿所愿吧。

    半个月后,描龙绣凤的红盖头总算让他绣好了,这是他给澹台明朗的惊喜,澹台明朗给过他一场婚礼,他回赠一个两情相悦的洞房花烛夜。

    “殿下,陛下传话来让您今天穿喜庆点等陛下过来。”

    穿喜庆点?今儿一没有宴会二没有庆典的穿多喜庆?澹台明朗一时间没想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去换了件“大红大紫”的热闹礼服,在寝宫等着澹台烬忙完了过来。

    嘿,他说觉得哪哪不对劲呢,越看自己越像穿红戴绿等着被帝王临幸的后宫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