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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辜负了哥哥的信任,辜负了她的真心,是他背叛了他们

    “公主,不是这样的,”元容扶着虚软无力,滑倒在地上的长宁,说道,“太子的死是不可挽回的事实,朝中有人忌惮太子的威望,对他不满,怕他登基后对自己下手,自然要先除之而后快,至于凌少将军,他对公主是有情意的,他绝不会背弃公主的,凌家一门忠烈,绝不会做出叛国谋逆之事的”

    元容相信凌云,因为她相信太子,绝不会看错人。

    所以他一定不会做,凌家一定是被冤枉的。

    她亦是知道长宁的内心深处也是同她一样,深深的相信着,可是事实便是事实,最可怕的便是如此,你再也找不到能够去相信的理由,再也找不到了。

    “我要如何相信他”长宁死死的抓着元容的胳膊,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惜终是无果。

    这么多年来,长宁从未找到过丝毫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能够心安。

    最后长宁放弃了挣扎,就像多年来的许多时候,长宁挣扎着,却又一次一次的放弃挣扎。

    “真是可笑即使哥哥获罪入狱,我都相信着他,不曾有过半丝怀疑,直到如今,我竟还念着他,盼着他,对我有一丝丝的怜惜,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当年凌氏一族,何等荣耀,陛下视凌将军为兄弟,封一品大将军,赐将军府邸,受镇国兵权,并准许幼子入宫伴读,和太子一同受教,一同成长,甚至许诺了凌家公子驸马之位,可谓是仁至义尽,信任之至。谁知凌氏一族,忝居漠北,带兵叛乱,一朝功败,谋逆叛乱,株连九族,相关知情者,无一幸免,甚至连累了为他担保的太子同太子府一干人等,均被抄家问斩,为此事求情喊冤的人,均被革职查办,一同问斩。

    诺大的将军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久久不息。

    大家都说,凌氏是罪人。

    大家都说,从阳信错了人。

    大家都说,长宁爱错了人。

    只有长宁一人知晓,直到从阳死的那一日,他都不曾怀疑过凌云,一丝一毫。

    只有长宁,在亲眼看到了兄长的血,亲眼看到了残破的凌府,亲眼看到了自尽的母后,才知道,这场梦,是该醒了。

    看着慕平现今安好快乐的模样,长宁心中很是宽慰。

    “平儿近日都在府上做些什么,”长宁摸了摸慕平的头,笑着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寻常的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慕平还是一贯的模样,嬉皮笑脸,淘皮捣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说着,“姐姐说过,让平儿不要多过问朝中之事,不招摇,不过市,只专心于自己一府之内,做个闲散王爷即可,平儿一直尊着姐姐的教导,对身外之事,皆不敢兴趣,只愿姐姐能够平安喜乐,”

    长宁曾一次次的对慕平说过,“姐姐要你努力做一个无能之人,不显于人前。”

    树大招风,过慧易夭。

    长宁不愿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