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敢如同大人这样弃文从武,不敢带头反对官府横征暴敛,不敢建立乡公所征收商赋,收回地方豪强权力,更害得地方胥吏没有份子钱,更不敢如同大人这样指挥若定迭败强敌啊。

    要论前途,大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感到话里有话,杨麟内心一惊,拉了拉对方衣襟,轻声问道:“殷兄,你,你可听到什么不好的?”

    对如此亲密举动对方明显不适应,殷承柞长叹道:“大人啊,你真的是真英雄啊,建立乡公所直接征收税赋,虽然增加官府收入,但得罪地方豪强,得罪衙门胥吏啊。

    如今众人意见两极,有人认为你鱼肉官绅,破坏地方统治,但也有人认为你该做改为,乃大英雄啊。

    无论如何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事已至此,大人当义无反顾据理力争啊。”

    设立乡公所收回地方官绅商赋征收权力,短期内势必影响官吏集团的份子钱,对方作为一个门房居然当面提醒,这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杨麟感觉到对方信任,拱拱手笑道:“谢谢殷兄厚意,并非在下不知此举危害,实在是官府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若非如此恐亡国亡天下啊。”

    明显一怔,两眼死死瞪着对方显得颇为不解,但无奈两人已经进入大厅,只得通报后转身离开。

    巡抚陈士奇、道台龙文光、知府史谨宸现在正在堂中,杨麟一一参拜之后候立下首等待问话。

    陈士奇清了清嗓子道:“汝贞啊,这次剿灭土暴子,平定叛军之乱你运粮有功,在前线多次在关键时刻更是献策有功,再加上你练兵有方,多次战场立功,难怪众将在论功之时认为你居功至伟,论功第一啊。”

    想起门子殷承柞的提醒,杨麟拱手道:“下官年少轻狂,得罪前任知州身犯不赦之罪,幸蒙恩师救于牢狱之中,委以重任能够效命军前,如此方立下微功。

    下官这次能够有此微功,实因恩师这个好伯乐,实因参政大人从善如流啊。”

    陈士奇感慨不已不能言语,旁边顺庆知府史谨宸说道:“杨麟杨汝贞,老夫为官数年,你算得上一个智勇双全之士。

    话虽如此,但朝廷纲纪也不能违背,自古以来讲究异地任官制度,现在有御史认为你本为蓬州人士担任蓬州推官,于制不合,希望巡抚衙门道台衙门知府衙门纠正啊。”

    想不到对方根本不提乡公所,根本不提地方商赋这些事情,直接提官员异地任职制度,害得准备半天腹稿英雄无用武之地。

    杨麟不想就此放弃,当即据理力争,大谈地方商赋本来取之于民,不应该被地方官绅霸占,应该取之于民。

    而朝廷为了外抗建奴内平流寇不得不征收三饷,再加上官府横征暴敛,肆意摊派,地方民众苦不堪言。

    当此乱世唯有建立乡公所,收回地方官绅商赋征收权力,废弃官府一切摊派,还老百姓一个安定生活环境。

    杨麟不顾史谨宸在堂上多次打断自己言语,据理力争,到最后痛哭流涕道:“巡抚大人,道台大人,非麟不知官员胥吏份子钱多来自地方乡绅孝顺,实在是如今官府肆意摊派,胥吏横征暴敛,地方早已民不聊生。

    地里收成有限没吃的很多人成为流民,受不了饥饿的苦很多人成为流寇,成为土暴子,如此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方流窜天下十余年而天下困顿。

    巡抚大人,道台大人,收回地方官绅商赋征收权力,废除官府一切摊派,要想稳定民心,保地方安宁舍此之法毫无他途啊。

    巡抚大人,道台大人,我杨麟本为一介布衣,做不做官没什么大不了的,若官府还是过去那样肆意摊派,胥吏还是过去那样横征暴敛,老百姓不能过上安定生活,这川北土暴子将剿不尽杀不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