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望向陆赜:“大~爷,不必再念了吧。”

    陆赜道:“你这样的妇人,秽乱内帷,又爱玩弄权势,实在不能在留在国公府。”

    听得这话,瘫软在地上的二~奶奶痴痴笑了:“我淫~乱内帷?我玩弄权势?倘若不是我那日喝了酒,叫骗去归云楼,哪里会失了清白?要论错,也是陆中行那畜生的错,奸~淫自己的儿媳妇。我爱玩弄权势?这就更好笑了,满国公府里哪一个爷们不爱权势,为了柄扇子逼死一家人,为了几百亩地,又用的什么下~流手段?现在倒好,只说我一个人罢了?”

    秦舒听了大骇,原以为大老爷只不过摆~弄些丫头罢了,不曾想连二~奶奶都叫得了手去了。

    二~奶奶越说越发笑,笑得大声:“呵,满府里的丫头,略微平头正脸,便被他勾搭强要,现在到来说我,他是公爹,我是儿媳妇,我又能如何?”

    她笑得人发瘆,站起来指着秦舒道:“就是凭儿,不也是叫大老爷时时惦记着吗?也好也好,父子同享美色,老二是这样,老大也是这样。真是天道自然,家传渊源……”

    陆赜面色如常,仿佛并不曾听见一样,他站起来:“念你在陆家多年,服侍老太太尽心尽力,你去家庙里修行吧。”

    二~奶奶同二爷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念哥儿,念此她求道:“我自不干净了,求大哥哥叫我见见我儿子,纵有千般错,求大哥哥念着我不得已,叫念哥儿时常去见我……”

    陆赜没有回答,出得门去。秦舒拿了那封信,叫二~奶奶抱住:“凭儿,求你去告诉二爷,就说我要走了。他现在躺在床~上养伤,只怕没有人去告诉他。请他好了之后,千万去瞧我。”

    秦舒宽慰她:“二~奶奶,你放心,我会的。念哥儿还小,你保重自己,千万以他为念。”

    二~奶奶抱着秦舒直流泪:“只盼着大~爷看我可怜,不叫我去死就是了。”

    秦舒心下凄凄,出得门来,见陆赜站在廊下,古怪地瞧了她一眼:“真是主仆情深。”

    秦舒并不接这话,举着手里的信:“大~爷,这信怎么办?”

    陆赜并不答话,转头走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晚了,秦舒本想着拿个灯笼照着回去,又不知陆赜发什么疯,径直往前头走,并不等秦舒。

    出了静妙堂,索性月色尚好,不打灯笼也是无妨,几个婆子见秦舒出来,笑呵呵:“凭儿姑娘,大~爷才往前头去。”

    秦舒少不得替自己遮掩:“无事,大~爷才打发了我回老太太哪儿取东西,你们可千万关好门。”

    这才出了门,往山廊上去,并不见陆赜的身影。

    秦舒心道,你们家出了丑事,冲我发什么脾气,便是我同二~奶奶多说了几句话,那也是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心里只觉得陆赜越发脾气古怪,喜怒无常。

    下了山廊,绕过一处桂花树,这树生得高大繁茂,下面又新栽了花草,便见陆赜站在那里。整个人隐在树下的阴影里。

    秦舒尚且不觉得什么,她脚步又轻,走过去,刚想着唤陆赜,便见他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秦舒不晓得这是为什么,走近便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音。

    秦舒顿时愣住,想着不知道是哪两个倒霉鬼在这里私会,叫陆赜抓了个正着,这下可没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