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对待尚可喜这个老狐狸呢?朱骏心里清楚,这个家tt算是机关算尽,毕竟大明要光复疆土,除了要强兵之外,还需要立一个牌坊,而尚可喜想要做的,就是这个牌坊。

    明亡之后,投靠满清的明将明臣如过江之鲫,这些人有的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每一个武将文臣的背后,都有着一大帮子的亲族,一边是忠君,另一边是一家老小,那个时候崇祯皇帝已被李自成逼死,君已没有了,大多数人自然选择了家族利益。

    现在所要考验的就是南明对于降将的态度问题了,尚可喜就是降将中的代表人物,若是天下人都知道连尚可喜这种大汉奸都能获得赦免,并且能够在南明受到重用,那么将来吃回头草的汉臣汉将自然去了心病,有了第一个尚可喜相投,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因此,尚可喜的投降对于大明来说有着极大的意义,而尚可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旦投顺大明,朱骏必然投鼠忌器,将他高高拱起,不但能保住爵位藩地,还能捞到不少的赏赐,这也正是尚可喜敢于赌的原因。

    朱骏沉吟了片刻,对着早已准备好了纸墨拟诏的杨嗣德拟下了旨意,这其中不但不着痕迹的抹平了尚可喜的劣迹,还着重讲起以往尚可喜在辽东皮岛抵御满清的功劳,接着话锋一转,又大赞尚可喜识时务,敕其保留王爵,留住封地,参赞广东军务,又赏了他各种宝物,这才加盖了印玺,拿去给太监制成旨轴,发送了出去。

    “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嗣德迟疑了片刻,躬身道。

    “但说无妨。”  “尚可喜乃是国贼,为人反复无常,若皇上给他加了恩旨,将来若是尾大不掉,应当如何处置。”

    朱骏笑了笑,道:“自然是裁撤藩镇了,只是现在兵危战险,只能用此权宜之计罢了。”

    杨嗣德道:“皇上既然知道撤藩,想来尚可喜也知道将来我大明仍要撤藩的,尚可喜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自然知道他们尚家要想继续当个草头王,这天下就毕竟乱下去,混水摸鱼,才是这些枭雄安生立命的本钱,若有朝一日,皇上北伐中原,满清势微,尚可喜为了保住权位,岂不会在后方从中作梗?”

    朱骏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站到尚可喜的角度上想了想,清明对峙才是他这个草头王最快活的时期?不管是将来大明还是满清一统了天下,一个统一的王朝裁撤藩镇是必然的事,尚可喜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就是因为他有一定的筹码,足够让大明和满清都愿意拉拢他,可是一旦统一,王朝的头号敌人消除,尚可喜所能用的筹码就微乎其微了,因此,若是他朱骏是尚可喜,一定巴不得保持现状,只要大明与满清并立,他的广东永远都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

    怕的就是他从中作梗,所以在他投降之后一定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其除掉,但是又不能让那些大明的降臣降将害怕,这样明军才能安心北伐。

    朱骏沉着眉。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小桂子笑嘻嘻地提着袍子进来。低声禀道:“皇上。西洋顾问大臣阿姆斯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朱骏挥了挥袍:“让他进来吧。近来也不见他来见朕。不知又在鼓捣些什么。

    约莫片刻功夫。喜气洋洋地阿姆斯走了进来。向朱骏行了礼。道:“皇帝陛下。丘吉尔地实验成功了。他设计出了一支能够弹射黄火药弹子地火枪。”

    朱骏豁然站起。脸色不由得激动起来。忙道:“走。去看看。”

    “砰!”巨大的响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一颗尖头的子弹自一名士兵的火枪中弹射而出,稳稳当当的射入百丈之外的标靶。

    朱骏急匆匆的赶到铁制的标靶处,这层铁片已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圆形的弹孔,朱骏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这是真正的后膛枪,真正意义上的近代枪支,不管是从射程还是威力,还有射速,都比从前的火铳要得到了几倍的加强,若是明军能够装备这样的制式武器,八旗骑兵就成了移动的靶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毫无悬念。

    “丘吉尔,你过来。”朱骏朝着远方的丘吉尔招手,这可是宝贝啊,若没有他,这种大杀器根本就不能制出。

    丘吉尔一脸兴奋小跑着过来,脱帽鞠躬:“陛下,您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和我的工

    们还可以进行改进。”

    朱骏倒不关心这方面的问题:“朕问你,这种火铳一个月能制出多少支?还有这子弹,恐怕造起来也颇费功夫吧。

    丘吉尔道:“根据我们的速度,如果能够多增加一些工匠,一个月至少能生产出十支这样的火枪,但是子弹非常麻烦,如果日夜赶工的话,一天能生产出三枚。”

    朱骏的脸色一窒,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一个月十支火枪,三十枚子弹,他妈的,还要多增加这么多工匠,平均一个月一人制出一把火枪出来,一年也不过装备一个百户的兵力,这样搞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丘吉尔见朱骏一脸的沮丧,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