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一行算是比较先知先觉的了,没想到各势力的反应如此之快,连中央编委会都得知了消息,并且先期部队已经到位。如此一来,他只好是进一步加快自己的行动时间,争取明天白天就取得决定性的成果,这也就意味着,今晚最好就能亲自去探路踩点。

    季良正琢磨这事儿,刘仲迈着大步向他们这桌走来。

    走近的刘仲脸上带笑,很江湖的拱拱手,声音洪亮、开门见山的道:“哥几个好啊,我是刘仲,想跟几位谈谈。”

    季良站起身,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仲嘿嘿一笑,坐在了顾青雪留下的空位上,正好是季良的对面。

    啪啪!刘仲潇洒的打个响指。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的酒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一瓶五粮液,五只五钱的酒盅,以及一些碟装的零嘴移放到桌上。

    “哥几个来点儿白的?”

    季良指了指杯中琥珀色中略透着些绿意的沙棘酒,“这就很好。”

    刘仲点头,给自己到了一盅酒,端起来道:“如今这年月,走南闯北比古时还难,真正是相逢即有缘。便冲这缘,我敬几位一杯。先干为敬,哥几位随意。”说着一仰脖,满饮一盅。

    这面子自是要给的,季良端起酒杯,钟跃和薛磊以季良马首是瞻,也端杯各自意思了一下。

    季良放下酒杯,道:“刘先生有什么事,敬请直说。”

    刘仲脸上挂着笑。心道:“难怪找人代劳,原来本人是个实心杵子!”

    “呵呵,就是想谈下之前几位跟我哥谈的那宗买卖。不过在谈之前,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不是姓季,单名一个优良的良?”

    季良既然没在容貌上做手脚。自然就不怕被认出来,闻言平静的道:“是我。”

    “哈,果然是您,这便简单了。以您的招牌,哪里需要什么契约、抵押?您之前开的价码。我们兄弟答应了,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刘仲说着拍拍手,还是那名妙龄年纪的酒侍,托着托盘,只不过这回里边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刘仲拿过来双手递给季良。“这是您要的。”

    季良看都没看。手一翻,便将之收进了虚空腕轮。以前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刘仲如此豪爽,他一般会回应以大方。

    可这次情况略有不同,他得顾忌麾下的感受,之前派薛磊洽谈此事,讲好了价格,现在他一大方。是秉承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一贯风格传统了,可从某种角度也将薛磊卖了,或者说否定了其劳动成果。再者,刘仲所谓的豪爽,也不过是建立在刘昆还价的狮子大开口上。

    这笔交易,到底谁占了便宜,得分从哪个角度看,从季良的角度,季良赚大发了,这沙棘酒至少能促进能量恢复药剂的一次迅猛发展,恢复相关,一直都是他所经营的体系的相对短板进步虽有些,但相比其他方面,就显得温吞缓慢了。不是有那么句话:一只木酒桶能装多少酒,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桶板。所以这方面取得大进步,效果定然极为彰显。

    而从昆仲兄弟的角度看,卖净肉他们也会很赚。

    野地瓜、肥肥虫,这都是2012才有的特产,而且也只是刚完成第一次实践生产:催生了一批野地瓜,养殖了千多只肥肥虫。可以说,至少半年里,无力大量产出,催生催育是一种畸形生产,对土地损害极大,更何况2012目前的主要公关项目是解决大多数普通成员的温饱问题。季良觉得自己肩上多少担着些兴亡之责,一般不愿意用产品去跟外界交换食物,那等于是其他幸存者饭碗里抢食,用倍数普通幸存者的饿死,换取自己治下民众的温饱,如果死的是外族,他或许会考虑这么干,可都是炎黄子孙,这黑手他伸不出去。

    生意最赚钱的,莫过于人无我有。昆仲兄弟凭这生意不仅能赚个盆满钵满,还能与各路觉醒者结下善缘,钱也赚了、情也赚了,一份并非独享的酿酒工艺换到这些,而且是个长期买卖,还要怎样?

    刘仲惯于跟自家兄长扮红白脸儿,这招往往很好用,就算对方不会投桃报李,也能落几分人情。国人一直很注重情分,彼此间有情分和没情分,做事做生意绝对是大有差别。

    刘仲非常希望能让预言者承几分情,哪怕只是很微小的一点点,他相信也会对他们兄弟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可惜,季良貌似软硬不吃,连个多余的表示都没有,就那样收了东西了事,刘仲虽然已经季良是个杵子,交际能力很一般,可还是觉得有些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