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节咯咯作响,那绝美妖娆的脸上却在笑,微挑的凤目里透着阴森的邪魅。

    顾燕飞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食指摩挲着下巴做沉吟状。

    别说夏侯卿了,就连她自己也不信,指针怎么就偏巧在这个时候断了!

    上次她拿这罗盘算什么来着?

    她垂眸思索着,目光转了转,忽然感觉眼前一暗,似有一层阴云笼来。

    再抬眼看去,就见夏侯卿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前倾着上半身朝她靠了过来,挽发的红丝带顺势垂落,恰好垂在他颊畔,像是面颊染了一道血痕似的,妖异而危险。

    眨眼间,两人相距不过两寸。

    近得她能看清他那白皙似瓷的皮肤上细细的汗毛;

    近得她能感受到他那阴冷的气息;

    近得她的手只要往前再移动半寸,就能碰到他那猩红色的气运……

    顾燕飞的手指有些不安分地蜷曲了一下,蠢蠢欲动。

    “耍我很有趣吗?”夏侯卿一字一顿地徐徐道,脸上绽出一个妖异夺目的笑容,说话时,冰冷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抚上她的脸颊,如同鬼魅般。

    “顾二姑娘。”

    他一语点明了顾燕飞的身份,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她,他已经把她的身家背景查得一清二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是说,你今天又有什么奇技淫巧可以说服我?”

    说着,夏侯卿又朝顾燕飞逼近了一寸,那双浓墨重彩般的眼眸中似蕴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几乎是带着杀气逼视着她。

    他戴着血戒的左手再次置于窗槛之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对着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下属发出指令。

    而这一次,他会要她的命!

    “脾气还是那么差!”顾燕飞挑了下柳眉,唏嘘地嘟囔着,语抱怨,却无畏惧之色。

    “嗯?”夏侯卿眯了眯幽魅的眼眸。

    “重……”顾燕飞本想说她重新再算算,忽然注意到他内外眼角布满了血丝且眼白略有发青,又改而抬手搭上了他右手腕的脉搏,只觉触手冰凉。

    她口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病了?”

    她是想讨好自己?!夏侯卿紧紧地盯着顾燕飞的每个表情变化,目光幽冷,勾出一个妖艳而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