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还要请贤侄再委屈一阵。”霍风霖走在前面,反手关上石门,一面书架从旁边滑动回来,挡住密室,“此地是我在凌绝山顶的别苑,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会来此,贤侄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叶云舟出了书房,一阵冷冽罡风扑面而来,宫殿立于云海之上,天际金光乍起,云雾沸腾。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常常在山崖边练刀。”霍风霖带着叶云舟走过殿前平坦开阔的大道,越过护栏,步上草木掩映的石径,一直走到朝阳浮起的崖边,“最初是看大哥在此处演练刀谱,父亲不只夸他进步,还让他以后别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叶云舟在万丈霞光中眯着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声音虽呼啸的风变得飘忽:“我猜令尊可没有如此关心过您。”

    “是啊,他见我在崖边练刀,却不发一语默默离开,他心里应该是希望我失足跌下山崖吧。”霍风霖语带讥讽,“他心里只有大哥和那个捡来的儿子,可惜如今凌崖城都是我的,霍风霆的名字也是我的,只恨他死的早,看不见了。”

    “不久的将来,三都也会是您的。”叶云舟低了低头。

    霍风霖在风中大笑起来,看叶云舟冻得脸色发青,这才伸手按着他的背引他回去,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叶云舟肩上:“自我踏入大乘以来,除了没有完成厌日刀,还有一个常常惦念的遗憾之处,那就是没有中意的女子能与我同道,不过今日与贤侄相见恨晚,贤侄若不嫌弃,我愿收你做我义子,我未得到的东西,都会千百倍的给你。”

    叶云舟:“……”

    叶云舟没想到这趟投诚还把渣攻给整差辈了,他腹诽霍风霖戏做的倒挺足,有披衣服的诚意,何不把他灵力解开。

    “这实在让晚辈惶恐。”叶云舟实话实话,“晚辈是孤儿,未曾见过父母,还是等解决慕临江之后再说吧,晚辈纸上谈兵便得您这般青睐,实在心中有愧。”

    “哈哈哈,也好,都听你的。”霍风霖大方地应允,带他回了山顶别苑,“你先歇息,等扶星真人过来,我直接带他来此找你。”

    “乔堂主好像还等在门口,我送您,再与她道个别吧。”叶云舟广场的长阶下望了一眼,残魂的红衣很是显眼。

    霍风霖点头答应,两人走下长阶,叶云舟拱手相送,霍风霖和残魂前后离开,残魂心中有疑,越发好奇叶云舟到底说了什么让霍风霖满面喜色,他回头瞟向叶云舟,看见叶云舟靠在门柱边,伸出食指点了下唇。

    凌绝山顶的冷风没有灵力护身很难扛住,叶云舟抽抽鼻子,匆忙回了殿里,在暖烘烘的温度中打了个激灵。

    好在霍风霖把他软禁在这,但吃穿用度一概不缺,古木茶具金玉酒盏,洒满花瓣的宽阔浴池,叶云舟不知道慕临江现在感受如何,反正他是过的不错。

    他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泡完澡,吃了顿灵气充裕的早膳,在五米的大床上开始补觉。

    另一边,殷思注视着残魂面露费解地在正厅踱步,残魂托着下巴停在殷思面前,勾了勾手指,对他学了一下叶云舟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叶云舟想让我干什么?”残魂冥思苦想,“他在警告我别多嘴暴露他,还是有话要对我说?或者……让我控制霍风霖?要不是霍风霖身上有法宝,他早就是我的傀儡了!喂,你说话啊。”

    殷思低头道:“属下不知。”

    残魂忍不住扬起右手,但乔心月的身高实在不太够,他举起手对上殷思居高临下的漠然眼神,又感觉受到了什么侮辱,就临时改成替殷思整了整衣襟,柔声道:“殷思,你喜欢我吗?”

    “是。”殷思平板地说。

    “那就为我冒个险好吗?带上我的传音符去找他,让他和我直说目的,别让任何人发现,如果你被发现了,也千万不要供出我。”乔心月的杏眸含笑,柔软的嗓音像一片落入湖面的羽毛,把一张传音符掖进殷思腰带。

    “是。”殷思退后一步,拱手应下,身影转眼消逝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