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第二天也没走。

    她后来问傅亦安才知道,陌梓川是相当于租了他的房,每个月按友情价给他交房租。

    余乐也知道对方的家庭普通,陌梓川很早就不用家里的钱,搬出来住又是一笔开销。余乐知道他念本科时经常做家教,到了研究生期间也在根据专业接一些外快,现在又要多担负一笔房租,估计又要多付出不少。

    余乐向傅亦安问了房租,凶神恶煞地逼他再打了折扣,转给对方一半的钱,让他以后房租两人平摊。

    房租平摊,就相当于她同意了和陌梓川合租。

    余乐就这么莫名其妙和陌梓川开始同居起来。

    其实说同居也压根不算,这么多天对方始终保持着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规律作息,除了因为她每天都有早课,对方会看她有没有起床外,其余见到的时间也不比平常多。

    余乐能感觉到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自己的伙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陌梓川基本不会回来做晚餐,但每天的早餐真就能一周都不重样,每个菜踩着余乐的点来做,到后面还会多加一杯热牛奶。

    那天晚上余乐快睡时,收到了陌梓川的好友申请。

    对方申请的理由只是写他今晚陪导师在别的学校应酬,让她把密码锁门的安全锁也挂上。

    余乐在床上盯着那条消息半晌,最后闭上眼在接受和拒绝里来回乱指,内心默倒数十个字后停下。

    指尖停在了拒绝的选项上。

    余乐睁开眼,愣了片刻,又闭上眼倒数了多一个字。

    停在另一个选项上。

    接受。

    余乐的生日过后没多久,就是陌梓川的生日。

    余乐嘴上说着不送礼物,可到了对方生日前的两周大脑就下意识的开始每天都循环提醒她,睡觉前闭上眼脑袋里都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叫“那个狗男人他快生日惹”。

    连逛某宝时,看到某件男装都会不自主地想“他穿挺合适”,到后面猜你喜欢给她的推荐里都是清一色的“老公用了都说好”和“男友收到都落泪了”。

    到只剩一周时她干脆卸了所有网购平台,不给自己鬼迷心窍的机会。

    那段时间何倦又卷土重来,甚至做出一副从来没有给余乐发过那段录音的模样,又是温顺润和的态度,还极会掐时间,只找陌梓川不会出现的课程来找她,比如解剖课。

    那天他们的解剖对象依旧是兔子,两人共用一只,没人和余乐组队的时候何倦太懂如何见缝插针,很快固定台上的兔子腿也不蹬了,颈部皮肉被剪开。

    余乐那会儿正在用镊子稍撇开一部分硬化动脉,何倦在一旁温和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