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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头凌乱一脑门子汗的孔岩看看进来这二位,不得不把刚刚叼起来的烟撤下了嘴,眉头皱了三尺深:“又咋地了啊?”

    战士严肃道:“今天暗哨发现他到伪军的炮楼去了,怀疑他通敌!”

    “啥?”这话把孔岩听得一晃悠,差点从板凳上掉下来。

    “村长,俺冤枉啊……您可要为俺做主啊……青天哎……可冤死俺啦……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进城卖红薯啊……”

    被抓的人是老艮头,一屁股坐在破桌子边那地面上,搂着桌子腿叫天屈。

    “地上凉!哎呀你……我真服了……快起来,这桌子不结实!”把个孔岩愁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战士皱眉道:“你冤?老艮头,你当我们是说瞎话的吗?暗哨盯你一直盯到炮楼附近,看得真真的,你哪来的冤?”

    孔岩朝老黄头一皱眉:“你真到伪军炮楼去啦?”

    “啊,俺去啦。”

    “那你到那地方去干啥?”

    “俺卖药去啦。”

    “啥?”一不留神被烟头烫了手,疼得孔岩龇牙咧嘴连忙甩,又慌里慌张把掉落的半截烟头从地上拾起来:“卖药?我说你……不怕挨枪子啊?”

    “俺一个卖药的老家伙,老远就跟他们喊明白了,他们怎会打俺?”

    战士一撇嘴:“就你那神灵丹?他们会买?不怕你是八路军的托儿?不怕你毒死他们啊?你骗鬼吧!”

    搂着桌子腿不撒手的老黄头翻了翻白眼:“俺这回卖的不是神灵丹。俺卖给他们的是‘避弹散’,不需口服,外用即可。”

    “避弹散?”孔岩和战士忍不住异口同声。

    “对啊,只要洒在身上,一个时辰内可避刀枪,子弹都打不着。”

    战士傻眼了,傻愣了一会,突然指着老艮头大声怒道:“还说你不是通敌!啊?你想让他们天下无敌吗?还剩下多少?统统给我交出来!”

    满头黑线的孔岩反倒抬手一指战士,生生把溜到嘴边的‘滚蛋’两个字给咽了,改为说:“赶紧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指导员,他……”

    “我说现在!”

    战士灰溜溜跑出去了,孔岩叹了口气:“我说老艮头,你起来,坐下说话行不行?你不嫌闹心我嫌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