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会被训之后,关于新项目的进度,孟思远直接向老板汇报。

    以老板为背后支撑,就比较容易得到公司内部的支持。项目迅速推进着,孟思远也自是无比忙碌,出差、约人谈事、争取各个结点的资源、把控项目进度,同时进行着,都忘了工作时间摸鱼,是哪一年的事。

    她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时间管理也能做得更好些。有更高效些完成工作,为了留出时间给晚上的散步。只要在京州,晚上没有应酬,他们都会一起吃晚饭,饭后再一同牵手去溜达。

    工作总是见缝插针的,去香港过周末的飞机上,他们都在处理各自的工作。而凑不出完整的周末时,他们会安排点活动。她重新开始打网球,也学会了游泳,虽然是最简单的蛙泳,但自己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学到新东西,总是让人开心的。

    与他在一起,她的生活变得更为充实些。好像人都被他感染,精力变得更为充沛,能做更多的事。

    新业务到底是有点压力的,体现在孟思远的购物频率上,时不时买些彩妆回家捣鼓,指甲油都买了好几瓶。

    这些东西,都放在了他家,反正他家地方更大。

    周末打完球,回家后她洗了澡,就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涂指甲油。明明是她先占的地方,他过一会儿就拿了书坐到了沙发上,还频频看她。

    她以为他嫌弃指甲油的味道,只得匆匆涂完了等晾干。她看着颇为满意,艳丽的正红色,很快就彻底干了,但打球太累了,她懒得起身。手机却不在身边,她刚想使唤他帮忙时,就见他放下了书,过来抓住了她的小腿。

    下午这一场的荒唐,都让她觉得他有点变态。然而她也反思自己,这种变态能给自己带来愉悦感,是不是自己内心也挺变态的。

    花钱的欲望总是一阵阵的,孟思远出差时,结束工作后,鬼使神差地去逛了街。她给他买了个Prada的双肩包,只有一个挺小的logo,重量算轻的。他出差更多,她觉得双肩包比行李箱更方便些,就想给他买一个。

    而有那么点不愉快的是,妈妈跟她闲聊时说到,姑姑王芸联系了妈妈,仍叫一声嫂嫂,关心嫂嫂的近况,并主动提出,这里有份食堂采购的工作,要不要来试试。

    妈妈倒是脑子清醒,说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么好的工作,轮得到我吗?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得脱层皮,我惹不起还躲得起。

    孟思远没有跟妈妈说王芸之前想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事,不想让妈妈担心,叮嘱了妈妈不要跟王芸多打交道,结果妈妈直接来了句,你不要担心,我接完电话就把她给拉黑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时间真会改变人,这样的果断,甚至是简单粗暴,是曾经自己会干的事,那时的妈妈更为犹豫而想要个好名声,可依旧被评价为低情商与没有用。

    现在的自己,倒是多了些谨慎,也不想场面上闹得不堪。面对把心思用到妈妈身上的姑姑,虽然只是一通电话,孟思远觉得这人也许比她想得更为不堪。

    大学时,她就被安排过相亲。那时她还跟父亲争吵过,父亲狡辩说,人多好的背景工作,要抓住机会。现在想来,兴许来自姑姑的主意。

    工作中,各色的人都见过,孟思远对王芸的来路,有猜到几分。这种擅长玩阴谋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有招接招,没招惹到自己就直接无视。

    只是很失望,孟思远对过去总有些滤镜,小时候常听家人讲姑姑读书时的勤奋好学,她喜欢聪明漂亮的姑姑,想要长大后变成那样的人。

    可惜,时间拉得足够长时,任何的变化又都不足为奇。一个人,会变得面目全非,会让人生厌。不知当事人自己,在面照镜子时,是否自洽。

    周日的下午半天,碰得巧,孟思远有两个约会,一个是与李敏的,另一个是与刘钰的。觉得这样的安排十分好,出门一趟,能干两件事。

    与李敏约了十二点半的午餐,孟思远却在餐厅门口遇到了正在买单的姑姑和表妹。她都有些恍惚,印象中表妹还在美国读书,怎么就回国了。表妹青春靓丽,名牌包与配饰傍身,估计还有点叛逆期在,面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没喊一声姐,低头玩着手机。

    她自然喊了声王芸姑姑,还周到地问了表妹是毕业了吗,怎么回国了。问及此时,玩手机的表妹十分不耐烦,感觉就要把管得真多骂出口。姑姑倒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她这学期就写论文,就让她回来放个小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