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搬走”就放弃唾手可得的五品官。

    “也许我们没变。只是有人愿意为我们破例。我们才愿意尝试为别人破例。”

    裴珩听罢,眸子暗了暗,“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竹心被贬为宫婢,小侯爷被软禁在家中。裴珩先与太师划清界限,成为徐、宋两家的纽带,此事的主事人。

    而乔子舒却沉寂下来,只有上次和他一起看过鹤鸣,然后就是这次他们单独相见。

    可裴珩不信他要明哲保身。

    西南那局实在是惊险,众人平安无事有三分靠得是运气。鹤鸣图什么大家都知道,但子舒图什么他现在都没看明白。

    “我现在能接触到王远,东厂内部争得也很激烈,我想再往前走下去。”

    往前走下去的意思,是要彻底投靠东厂。

    裴珩沉声说道,“不行。”

    文臣最重要的就是风骨名声。这也是为何有着乌龟刘称号的大理寺卿在东厂面前也要争上两句。

    投靠东厂可不是拿嘴皮子投靠的,得真为他们做事才行。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被清算了怎么办?

    乔子舒低头不说话。

    裴珩没办法,说道,“竹心因何被贬为宫婢,我大概能猜出两三分。此事我没跟任何人讲。”

    乔子舒抬头,“你查出太师什么了?”

    裴珩摇了摇头。

    “这么天我一直在想。最合理的假设是竹心在天玑阁里知道了我大伯的某件事。皇上知道后震怒要杀竹心。

    而竹心冒险与我传信,让我搬走是怕大伯父的事牵连到我。

    皇上要杀竹心,是为了掩盖大伯父那件事。但竹心判断大伯父之后不会有好下场。所以皇上掩盖大伯父那件事不是为了保他,那是为了什么?”

    “首先排除不是与辽国合作诬陷徐世子的事。”乔子舒跟着裴珩的思路不断地想,却越想越乱。“不想保他,却不想让旁人知道那件事。”

    裴珩道,“也许是一件圣上参与但不太光彩的事。”

    乔子舒吓得去看书房的窗户关没关好。他极其不稳重的样子逗得裴珩有点想笑。

    “菘蓝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