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说说为什么没选第一条路,这样他就能活命。”

    “就算选了,太皇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在冷宫无依无靠死得更快。”

    “当年崔屏在面临同样的抉择时可没考虑过这些,他只是想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这样看来,真不知是你太聪明还是他太蠢。”

    “……”

    “你就没想过如果老东西会遵守承诺呢?”

    “他不会的。”

    “他是否遵守承诺其实都不要紧,因为你根本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你害怕再回冷宫,只要不回去怎么着都好,所以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阿瀛。”

    “我没有这样想过。”白茸大喊。

    “别否认!”夏太妃按住他的肩膀,“我并没有说你这么做是错的,我只是在帮你认清内心深处的想法。你要直面真正的自己。”

    白茸摇头,抽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想了半天,却不知能说什么。

    “为什么要否认呢,这其实是一个好征兆,预示着你开始不择手段了。而只有不择手段地去斗争,你才有胜算。”

    “您别再说了。”白茸哭道,“求您了。”

    玄青不忍看白茸经受如此大的精神折磨,大着胆子道:“太妃息怒,昼主子现在应该静养才是。”

    夏太妃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在圆形玉璧前驻足片刻后,又来到画像前欣赏。画上之人庄重肃穆的衣衫和我见犹怜的气质共同营造出一种极具反差效果的美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很多年前,病中的贤妃端坐椅中时,也是这般模样。

    画像中的人与记忆中的人慢慢重合,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仍感觉到,他们就是同一人。

    他越加理解瑶帝的感受了。在白茸面前,瑶帝找到被爱的感觉。那种无私的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爱正是每一个帝王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火气渐消时,他问玄青:“画像上的衣服是你准备的?”

    玄青边给白茸擦脸边说:“是皇上让奴才这么准备的。”

    夏太妃点点头:“想来也是如此,否则昼妃擅穿此服就是大罪。”

    白茸还记的那礼服的样子,厚重而笨拙:“它到底是什么衣服?”

    “一件足够令所有人引起遐想的衣裳。”

    “……”

    “宫中举行重要典礼之前是需要提前彩练的,怎么走路、用什么仪态、站在哪个位置、说什么话,尚仪局都会提前派人指导,免得在众人面前出差错。那套衣服就是在演练时穿的封后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