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什么时候回来,他待我这般好,我想亲自下厨谢一谢他。”

    琴奴又理顺了一遍衣领,人便往门房外面走去了。

    “岁好,你可知晓阿兄喜欢吃什么吗?”

    军营。

    魁梧的大汉心不在焉的甩了两把手里的花枪,摸着下巴直咂嘴,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青年,粗着个大嗓门:“刘参将,我听说赫鲁人那群小崽子已经怕了咱们,连滚带爬的退兵跑路了,您说说咱们一鼓作气。”

    他把花枪扔在地上,用手掌在空中劈了一下,做出了个手起刀落砍人的姿势。

    “趁机打他们个屁滚尿流,我好立下军功回家娶媳妇去。”

    刘生被撞了个趔趄,他不满的皱着眉,刻意与这大汉保持了些距离,好心提醒他道:“钱武行,在军中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些。”

    钱武行嗤着鼻子,心底瞧不惯他的做派,但到底还是忌惮着他担任参将一职,脸上才不敢表露的过于明显。

    “刘参将年纪轻轻就这般死板,我看您就是在军营里呆的太久。”他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搓着手咧嘴朝刘生笑了笑,忽然转了话题,语气也开始不大正经起来,“刘参将还没娶妻吧,唉哟,您出营去外头瞧瞧,堰州城里水灵灵的大姑娘一抓一大把,人啊还是该享乐的时候就该享受。”

    他伸手虚虚在空中抓了两下,眼尾扯出两条细长的褶子。

    “尝过才能品出咸淡来,不然没味。”

    钱武行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往外冒荤话,气的刘生脸皮涨得通红,显然有些恼了,可年轻人面皮薄,从前在家中也皆是与文人墨客打交道,一时间竟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连喊上一句住口都成了难以启齿的大事。

    “在这儿聊什么呢。”

    这突兀的嗓音低沉的吓人,更让熟悉这个声音的人大惊失色。

    钱武行腿顿时软了,再不见刚刚开黄腔时的眉飞色舞,他哭丧着脸看向自树后缓缓冒出来的人影,抱拳行了个礼:“见过秦将军。”

    刘生也没想到秦如珩竟也在此处,他反应迟人一步,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跟着行礼。

    “标下见过秦将军。”

    秦如珩面容冷硬,他扫视两人一眼,浓眉微蹙,狭长的眼一勾,凶相毕现。

    “怪本将把你们喂得太饱,一个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现在都不勤着练了。”他将手落在腰间的汉剑上,拇指轻轻向上一顶,利剑便抽出剑鞘,“朝廷不愿意养你们,是本将把俸禄都砸到这上头,吃穿用度紧着你们来,合着本将就为了在这儿听你们谈女人?”

    枝影几乎吞没了树下的人,只能看见那露出的半截剑闪了个影,又落回剑鞘里去了。

    “你二人失言,按军纪理应当斩,念在初犯去领杖五十,下不为例。”

    他意外的好脾气起来,可脸色依旧臭的厉害,人在行至刘生身边时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