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岑风倦面前识时务到极致的人,此刻却满脸傲然:“你若不想,那便算了,不过是联系丹宗让他们动手,这种小事有的是门派愿意做,若非长乐宗刚加入八宗联盟,让八宗势力愈发团结,我可不会将这等好事交给你来做。”

    他蔑视地看了长乐宗掌门一眼,摇头:“我只可怜你的师尊,原以为他教导出个重情义的弟子,没想到还是贪生怕死之辈,连这种举手之劳都不敢去做。”

    长乐宗掌门面色涨红,咬牙道:“我何时说过自己不敢!我明日就向丹宗去信!”

    岳掌门面色骤然一变,向他拱手道:“屈掌门果然高义,方才是我小瞧了你。”

    这段记忆戛然而止,画面一转,变成了屈掌门伏案奋笔疾书的场景,岑风倦走上前,看到那封信果然就是丹宗掌门密室里,长乐宗同他联系的那一封。

    画面再转,屈掌门已经寄出了信,却又忍不住惴惴坐立难安,最后召长老来到密室,将整件事向长老和盘托出。

    长老顿时面色大

    变:“掌门糊涂啊!岳掌门为人最是狡猾,他这么做,必然是暗中有什么谋划,想让我长乐宗为他背锅啊!”

    屈掌门惊慌道:“那该如何是好?”

    长老沉吟道:“掌门立刻将和岳掌门沟通的记忆存到梦石中,若邬凌找来,我们也好解释清楚,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补救了。”

    屈掌门咬牙不甘道:“我们要向邬凌解释?”

    长老冷着脸:“不解释?不解释就看着邬凌自觉被暗算,屠我满门?”

    屈掌门愣神半晌,他这才想起邬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打了个寒颤:“长老所言甚是。”

    屈掌门和长老的动作都停住,画面淡去,岑风倦看完了这段记忆。

    他若有所思地蹙眉,这件事的幕后人果然是岳掌门,只是不知道岳掌门如此大费周章,先找到长乐宗再让长乐宗联系药宗,究竟藏了怎样的算计。

    岑风倦略感烦躁地拂袖,思索片刻,迈步先走向一旁存储徐钩记忆的房屋。

    同一时刻,长乐宗侧峰。

    邬凌的佩剑化作一张华贵的座椅,载着他悬于空中,邬凌侧坐着,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虚握成拳抵在侧脸,坐姿懒散,他微偏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千百朵黑红的火焰绽在侧峰的大殿,屈掌门御剑飞在半空,边仓皇逃窜边手忙脚乱地躲避,被邬凌溜得疲于奔命。

    屈掌门大喊道:“邬凌,你住手!”

    邬凌置之不理。

    屈掌门凄厉道:“联系丹宗是岳掌门叫我去做的!我在主峰大殿中有证据!”

    邬凌抬眼,语调低沉,带着讽刺的笑意:“这么说,你承认是你联系丹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