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这样打!

    温亭润心中一惧,这金甲卫竟先只打一面,五下后再打另一面五下。然后又左右扇打五下,再开始只打一面。

    这等花样直接将温亭润逼出眼泪。

    本该被爹爹裹在嘴里好好吸舔的唇,本该只能被爹爹的铁掌训诫的面颊,如今饱受捶楚让他人占尽便宜。温亭润心中委屈,右脸被连续扇打五下再受不住,呜呜地哭泣起来。

    “呜呜呜,疼,好疼——”

    温霖终于见他被打哭,兴奋得尖叫:“你认不认!认不认!”

    “不——不唔!”

    “打!!让你不认!让你不认!”

    “就不认!不认!呜——我的老师,长命——百岁——唔疼——!”

    “胡说!再打!再打!”

    “没胡——老师长命——长命百——唔!!!”

    五下叠在一个地方又齐齐扇下,温亭润猛一哆嗦,嘴角破裂流出血来。

    只见他这整张脸,已被打得红青肿大。原本饱满圆润的唇高撅着,双鼻唇角全流着血,不见往日一分神采。

    打了五十下,一共打了五十下,一下接着一下,一面接着一面。

    张林听得早已泪流满面,这名为“面面俱到”的刑罚如何让他忍心去看,他只能乞求,不停乞求,用力乞求。

    霜堂内,张林磕头磕了一地血。

    霜堂外,温亭润受虐打满脸血泪。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爹爹能如天降神明般来拯救他,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爹爹受伤了,他的爹爹需要休息。

    快快醒来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惨状而担心吗?

    相比之下,就像温亭润自己说的,他反而希望,他的爹爹,长命百岁。

    昏昏然之际,温亭润却顿生一种释然,漫天思维以至于他都没发觉面上停了扇打,一双手被人托举着,在套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是夹棍。

    夹棍专夹骨节,十指连心,只夹几下就能让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