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昌殿内。

    钟炎气态从容,无丝毫拘束。

    宇文君甚为满意,亲手斟茶于钟炎,柔声笑道:“同辈之中,虽有八顾陪伴,然渐行渐远,在身边者,也多是以修为政事为主,总觉得少了几分文采风流。”

    “我很希望,宗内可出一位文坛大家。”

    “一位能吃苦的文坛大家。”

    康长治不能吃苦,他只能做道德文章,故而一辈子,只是文坛大家,于百姓社稷而言,无任何建树。

    这样的人可做面子,做里子,稍微单薄了些。

    钟炎道:“户籍一事,大致何时落实?”

    宇文君道:“最迟三日,你的户籍在南方,谢一鸣那里愿一路宽行,然总会有别的刺史郡守恶意放缓。”

    “书信已到皇都,此刻丞相大人当已知晓。”

    钟炎道:“只是为我一人,劳烦丞相大人,是否有失妥当。”

    他觉得自己很轻,虽是读书人,然对百姓尚无功绩,自身也无官身加持。

    如今来到恒昌治下,动辄惊动皇都贵人,总觉得欠了些。

    宇文君柔声道:“无妨,还会有别人麻烦丞相大人,不止是你一个。”

    “以后要慢慢习惯这样的日子。”

    钟炎默默点头,没有推辞。

    景佩瑶在一旁说道:“距离恒昌殿不远处,那里有一座别院,你暂且入住那里,若是觉得无趣,还可去书库里一观。”

    钟炎嗯了一声。

    宇文君拍了拍钟炎肩膀,言道:“如同回家般,斋浴三日后,可向我写一份策书,你尽情发挥即可,无需顾虑太多。”

    “说起来,南人文采风流举世无双,认识你,亦是我的荣幸。”

    言罢,宇文君又给钟炎添茶。

    到了此间之后,钟炎至少不用忧柴忧米,往后也会喝上许多不错的茶叶。

    饮茶时,宇文君好奇问道:“棋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