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不动声色地问她:“你有工作?”

    “你现在问,多少有点来不及了。”

    商邵笑了笑:“确实,很不尊重你。”

    “我跟你说过的,有两个晚宴,然后有几个电影节。

    商邵在她对面坐下:“走红毯么?”

    “嗯。”

    “上次香槟色的那个不错。”商邵轻描淡写地提。

    应隐笑起来:“那个是问品牌借的,穿过一次,不能再穿第二次了。”

    “跟我吃晚饭的那条也可以。”

    应隐更笑,怀里抱着杂志:“那个不行,那个是我自己买的,才几千块。”

    商邵这才水到渠成地问:“那红毯的礼服,你准备得怎么样?”

    “没什么怎么样,已经选好了。”应隐不跟他诉苦。

    她知道她说了,商邵多半会给她解决。

    她也怕她说了,商邵不给她解决。

    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商邵给她的机会。

    他可以帮她,也可以装不知道,一切取决于应隐自己。就在刚刚,他给过机会,漫不经心,不动声色,申引着话题,好让她顺理成章地开口,而不必承受突兀和难堪。

    但应隐拒绝他,这份拒绝中,有着不输于他的云淡风轻。

    深色贵重的雀眼纹实木餐台面上,发出了一声轻磕脆响,是商邵放下了威士忌杯。他居高临下,目光的审视毫无折衷:“你没有任何难处,是么?”

    应隐心里颤了一下。这句质疑,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知道。

    他知道她有难处。

    应隐沉默片刻,仰起脸望他,反而扬唇笑道:“有又怎么样呢?”

    “这取决于,你想怎么样。”

    “商先生难道一定会帮我么?”应隐目光深深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