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嘴角微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从温特斯手中拿过了羽毛笔,歪歪扭扭地写道:我现在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而且很疲倦,但我的神智没有问题。

    温特斯接回了羽毛笔,继续把雷顿少将的话转成文字:你现在能够听到声音吗?

    少校轻轻摇了摇头。

    温特斯继续抄录:你现在可能失聪了。

    少校的表情平静如深湖,他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在用眼睛说:我都知道,我都了解。

    雷顿少将又问:那你现在能说话吗?

    无奈地笑容又出现在莫里茨少校的嘴角,少校清了清嗓子,用平时说话三倍的音量大声回答:“我现在听不见声音!控制不了我说话的音量!我能说话!但我现在不想说!”

    雷顿少将又问了几个鸡毛蒜皮的问题,莫里茨少校一一作答。

    见莫里茨少校确实恢复了神智,雷顿少将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他见少校的状态还是很疲乏,便询问少校是否想离开此“房间”。

    在得到拒绝的答复后,雷顿少将便把少校留给了准尉们照顾,雷厉风行地离开了牢房,看样子又去找海关的官僚喷口水了。

    温特斯本来想让精神疲倦的少校好好休息,没想到少校却强打着精神不肯躺下,他示意准尉们把他扶到墙壁边上,让他能倚着墙坐起身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官大四级了。哪怕是为了少校本人的健康着想,温特斯也只能无力地“笔谏”:您应该好好休息。

    少校拿走了羽毛笔:我很好,我只是需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我有一些问题需要解答。

    温特斯又取来了一支羽毛笔:您以前使用过暴音术吗?您的听力能恢复吗?

    看到温特斯面带忧色,少校笑了笑,写道:我也不算完全失聪,我还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就证明我只是耳膜受损了。我曾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情况,修养一段时间听力就会恢复,不必担心。

    看到少校亲自确认了他的听力能够恢复,温特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一些。

    少校笔尖微动,详细询问了贼鸥号靠岸后的经历的大小事情。

    温特斯虽然想让少校休息,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用尽可能简洁的文字一一作答。

    两个人以笔为口展开对话,重复着一问一答的过程。

    随着获取的情报越来越多,少校的精神头似乎越来越好,甚至中途又喝下了一杯红酒。

    在了解温特斯和其他准尉们所知道的信息后,少校闭上了眼睛,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纸张,准尉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少校神游物外。

    少校仿佛陷入了假寐,过了一小会后,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的双眼又恢复了曾经的神采,他提笔在纸上飞速地写下一行字:如此说来我们这次是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