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说的的确没错,温特斯写道:是的,那些刺客的目标显然是那几名旅客,我们只是被牵扯了进来。现在海关找不到刺客,就不让我们走,可能是想让我们背黑锅。

    一声轻蔑的冷哼从少校鼻腔中传出,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动笔写道:告诉大家放宽心,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海关奈何不了我们,军部得到消息了吗?

    温特斯点了点头,写:我们“配合调查”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通知陆军部。

    莫里茨少校虽然脸色不佳,但神情却十分轻松,他微笑着写道:那最迟明天,海关就得放我们走人。要是军部那些高官上点心,说不定今晚我们就回家了。

    莫里茨少校的自信感染了准尉们,在准尉们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希望是最宝贵的东西,有了希望,即使是被困在这囹圄之中也会太过难熬。

    少校笔尖微动:让大家休息吧,别围在我这里,我没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等着回家就行了。

    准尉们得了话,三三两两地又坐回了牢房各处自寻手段打发时间。

    温特斯刚想扶着少校重新躺回麦秆床上休息,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个可能很重要的情报,一条不知道能不能让同学们知道的信息。

    他扫视了一圈,见其他人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甚至连巴德和安德烈都回到他们的行李边上。便又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取出了一张新的纸,悄无声息地写给少校看:您是陆军施法者,对吧?

    莫里茨少校不明所以,疑惑地点了点头。

    温特斯继续写道:刺客朝您开了一枪,我没看错的话,您是使用了偏斜术偏转了子弹对吧?

    少校又点了点头。

    温特斯继续:偏斜术是难度很高的法术,对吧?

    少校心思剔透,他似乎稍微预感到了温特斯想要说什么,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温特斯再次环顾一周,确认只有少校和自己能看到手中的纸。他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写道:那四名旅客中也有施法者。

    少校眉头拧着一团,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温特斯继续写。

    温特斯飞速动笔,字迹变得潦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四名旅客其中的一名护卫在码头上也使用了偏斜术。火枪近距离对他开枪,却打在了地上。

    少校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特斯。温特斯从那双眼睛中读出了少校想要说的话:你确定?

    温特斯坦荡而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亲眼看到黑袍刺客的火枪明明直指护卫,弹丸却不可思议地打中了码头地面的石板,他的笔触变得坚定:我确定我看到的没错,应该也有其他人看到了,但我不敢和他们确认。

    莫里茨少校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显然温特斯的表情和态度说服了他,他相信温特斯不是在说假话。少校磨了磨牙,利索地从纸上撕掉了温特斯的最后两段话,扯成小块丢了嘴里,拿起酒杯把碎纸冲服了下去。

    温特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少校“毁灭证据”,一时间愣了神。

    放下酒杯的莫里茨少校飞速地在纸上写下这样一段话:不要和任何人说,不要让海关的人知道,离开此处后我们再讨论此事。

    少校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话:秘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