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外的破屋里,众人未眠,许府众人也未眠。

    许龄垂首坐着,神色凝重,管事几次上前劝他节哀,都没得任何回应。

    众人不知老爷在想什么。

    刘氏心里头是高兴的,从许斐然以养子名义入府却冠许姓时,她就知道许斐然在老爷心里不简单。

    说是不管不顾,还不是隔两月就询问一句清风苑的情况,提醒她多顾着点那边。

    许之岩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她从未放在眼里,倒是这个养子,刺眼得很。

    如今人死在了外头,府里还有谁能对她儿子造成威胁?

    许秧秧母女在二月也走了。

    启瑞十二年,还真是个好年头啊。

    刘氏心里怎么得意,面上也是要装一装的。她道:“还望老爷节哀,三公子已去,身后事得好生办办,只是三公子仍是孩子,这个丧事只能……”简陋些。

    “不用办。”许龄哪里敢给太子殿下办丧事,他也谨记大将军府管事的话,“往后许府就当没许斐然这个人。”

    他起身,勒令众人:“谁也不许再提三公子的事,府里从未有过此人。如若传出去一句,杖毙。”

    “是。”府中众人异口同声。

    “散了吧。”许龄一挥手,刘氏要留下陪他,也让他打发走。

    许玉歌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同娘和兄长说:“爹心里头难受,我等就不要打扰了。”

    刘氏点点头。

    许之凛想起在府中一剑封喉的影卫,提醒母亲和妹妹:“那人是谁?竟敢众人杀人,爹也不管。”

    许玉歌:“像是一直暗中保护许斐然的人,但我从未见此人出现过。”

    刘氏也琢磨着:“想是许斐然生母旧人,许斐然入府时,我问过老爷许斐然的生母姓甚名谁,何方人氏,老爷隐瞒不言。想来想去,应当是其生母旧人找来。可惜啊,唯剩噩耗。”

    “噩不噩耗也与我等无关,你们兄妹两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女儿明白。”

    “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