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上,疼啊,骨头都给人压碎了,疼得我痛不欲生,我想投胎去啊,死就死了,这辈子死的那么难看,下辈子,怎么也得投个好胎,当个富家少爷,可城隍庙不让我过去,他说我阳寿未尽,不该死,遭人给害死了!”

    “就是!我哪儿该死了!该死的是这对贱男贱女!他们上车了,指不定我就不用死了,对,他们不拖那么久,我就早回去了,也遇不到那个水泥罐车!”

    “我没劲儿,等我吃饱了,我就带他们一起走!当鬼,也得一起当游魂野鬼!”

    愈说,他鼻翼耸动的愈厉害,神态愈发凶狠。

    我瞳孔却微缩,听出来了不对味儿。

    害死?不存在的,最多是命数上出了一些小波折,以至于他提前死了。

    阳寿未尽被害死……

    那就代表,真有人在害人?

    那一个司机,又有什么值得加害的?

    是有人要杀余文,还是要杀许悠悠?

    那车马伤相只是一个引子?车祸是早有安排?

    这就意味着,我如果不插话,死的就不止一个?

    我刚想到这里,那司机却又哭哭啼啼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惨,孩子还没大,老婆指定得改嫁。辛辛苦苦攒的钱,让老婆给别的男人花,娃娃也要挨别的男人揍了。

    一来二去,香烛被司机吸光了,他面露怨毒之色,就要扑向许悠悠。

    我动作反应极快,攥拳,阴五雷猛地打将在那司机身上。

    嗤的一声轻响,它消失在原地,我掌心中多了一枚符团。

    眼瞧着这一幕发生,许悠悠顿生惊喜。

    余文脸色则变了变,不安的问:“陈道长……这……招来这司机……你不是超度吗?”

    虽说我没提前商议什么,但余文的确看出来了,我最初的目的就是超度。

    超度之前,我还打算和盘托出,是我无心之失,害了他性命。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无形之中,我的确救了余文,或者许悠悠。

    “我会超度他的,只是,今天超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