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爷所言,与余邈的想法恰好吻合。

    挂掉电话,余邈想着这其他一系列的事情,假设这谢正言是谢正元缔造的假身份以用来进行违法活动和顶罪的话,必然需要一个替身在必要场合来将这一出戏做真,即便最后需要一个人去顶罪或者做个金蝉脱壳的假死戏码,那这个替身必然是整个局中的关键。

    ——叮

    一条短信,打断了余邈的思绪。

    “两个小时前田高洁醒了,医院同意探视,靖川已经派人去医院做笔录了。”

    余邈勾勾嘴角,这对于江钊阑他们来说算是一条极好消息,田高洁的苏醒伴随着许多无法得知的事情可以为警方所知,即便是毫无根据,可相比于漫无目的的胡乱猜测,带有目的性的验证无论是准确性还是效率都是翻倍的质量。

    而他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要调查关于谢正元与谢正言一事,倘若此事为真,将代表着余邈之前所调查获得的关于谢正元的大部分消息和证据将是错误以及有偏差的。

    “谢正元的事情可能存在疑问,安排得推迟,我需要核实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他将此间思索简而言之,发给了那个同他一直紧密联系的号码,对面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在余邈翻看田高洁日记本不过两页,就收到了回复。

    “万事安全为重。”

    余邈扫一眼消息,便随手将手机揣在上衣口袋里,打开车门下了车,阔步走向SinkInto的大门。

    而此刻,江钊阑一行人已经站定在田高洁监护病房的门外。

    “目前病人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伤情本就不是很严重,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就是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担心等会儿病人的情绪会高涨,你们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其他就没什么了。”主治医生简单安顿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江钊阑看向李晋阳,后者当即会意,跟上江钊阑的步伐进到那间病房里。

    田高洁听到动静,缓缓挪动有些呆滞的视线看向门的方向,瞧见两副眼生的面孔,眼神里挂上了些许疑惑,就见其中一人坐在自己床边。

    “您是?”田高洁的伤主要都在脖颈处,发声有些艰难缓慢,声音也有些沙哑。

    江钊阑掏出自己的证件,反手将内页向着田高洁展示之后,声音平和,但又有些不容置疑的严肃:“我是靖川市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江钊阑,我来是想和您了解一些事情,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田高洁闻言神情有些恍惚,还有些许的戒备,似是在脑海中思考与回忆什么,江钊阑也不着急,只静静地等着田高洁的回应。

    整间病房,乃至这一层的走廊都颇为安静,只有那些看上去有些惨白的医疗仪器时不时地发出它们工作的声音,片刻之后,田高洁试图坐起身,但由于脖颈的伤以及还在输液的左手使得她这一举动没能实现。

    李晋阳眼尖,绕着病床走过半圈,帮田高洁将床头摇起来之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枕头垫在田高洁身后。

    田高洁莞尔一笑,朝着李晋阳点点头,悄声道了一句谢。

    这倒是出乎医生与众人的,田高洁面对这一切的情绪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激动,而且肉眼可见的,田高洁眼中的戒备在逐渐消散。

    这一下的功夫,李晋阳就从一旁的饮水机接来一杯温度适宜的水,递给坐起来的田高洁,随后自己又端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边,摊开了笔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