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眸中闪过一丝悲痛,她没想过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竟想着置她于死地。

    北堂龙霆若有所思地看向君墨染,他终于明白凤无忧为何那么喜欢君墨染。

    君墨染可靠,护短,确实值得托付终身。

    再反观自己,一味地听信着北堂璃音的一面之词,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着凤无忧,使得她受尽煎熬。

    北堂龙霆面露愧色,甚至不敢正眼看她。

    赫连太后犯了难,君墨染态度坚决,她不好当面反驳。

    可万一云非白怪罪起来,她一个深宫妇人,又当如何应对?

    正当她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云非白跟前的带刀侍卫急急赶来。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太子妃腹中龙嗣。”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君拂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深意。

    君拂见云非白如此护她,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她挺了挺胸脯,活像只骄傲的孔雀,得意洋洋地对上凤无忧犀锐的目光。

    凤无忧全然无视了君拂的挑衅,只当她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

    云非白稀罕的是她腹中的孩子,绝不是她,

    君拂诞下腹中胎儿之时,便是她下半生噩梦的开始。

    云非白如此憎恶君墨染,又怎么可能善待君墨染的妹妹?

    待君拂被二位侍婢搀扶着退下大理寺大堂,赫连太后再度将视线落在凤无忧身上。

    她十四岁入宫,至今已有三十年。

    这三十年中,她什么样的劲敌没遇见过?

    她偏就不信,自己几十年的阅历,还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少顷,她特特偏转过身子,缓声询问着即墨胤仁,“皇帝,凤无忧投毒一事,你怎么看?”

    即墨胤仁连声解释道,“绝无此事。东风无力散,是朕偷的,并非凤无忧亲手相赠。”

    赫连太后眉头轻蹙,她压低了声呵斥着即墨胤仁,“你乃一国之君,说话也该有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