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搬进去,自己收拾一下,晚上我来接你正式行礼拜祭祖师。”

    小楼通透高挑,二楼空中有回廊连接到周围的楼阁,仙气飘飘,景观绝佳。

    一层不能住人,二层房间却收拾得干净敞亮,门窗上都装了玻璃,里面有浴室和独立卫生间,用的是明清甚至民国风情的家具。

    小楼里房间不少,可以住多名弟子‌,但瞿幼安是第一个来的,自然就独占了这座楼。他挑了可心的房间慢慢收拾,江掌门则抢着这段时间赶回大殿,收起自己的乳胶垫。

    在大殿里放个桌子‌学习是正常的,放个床怕是要叫学生笑‌话。

    他把被褥卷巴卷巴准备带回寝殿去,连床垫也要先撤到没人的空殿,免得弟子‌看见。

    祖师却不乐意了,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问他:“因何要动这床?”

    因为一会儿他们第十四代大弟子‌就要进来拜祭祖师了,大厅里摆张床多不讲究呢。

    以前门派里就他们俩,怎么都行,有外人总得注意点形象。

    江寄夜这样懂得亲疏里外,容昔才觉得高兴了点,但他为了外人要换自己的床这事祖师还是不允许。

    “你的东西就搁这儿,不叫他进来就是了。”

    那哪行。

    他们门派要发展壮大,至少要把这十六张蒲团填满,这次能不叫瞿幼安进来,以后还能不让任何弟子‌进来吗?

    这大殿里是灵气最足的地方,平常肯定要让弟子‌进来打坐的。

    一道灵气旋风擦着他的脸颊拂过,容昔的声音便从风中吹过来:“你是这座玄音宗的掌门,不想叫他们看见,他们也就看不见,不用迁就弟子‌。”

    那缕风穿入江寄夜指间,推着他的手指摆出一个奇怪的法印。

    “怎么光看着,不会求祖师教你了?”

    江寄夜怔了怔,交握双手,保持着结印的姿势,熟练地说:“求祖师教我。给祖师买的供品都在车上呢,等会儿小瞿把车开来,就让他正式给您做一回祭祀。”

    祖师对新弟子‌不感兴趣,对他的祭祀也无所谓,只在江寄夜耳边问他:“你要站着学?不怕我直接拉你入梦,把你的头磕伤了?”

    他低头看了看周边环境——他站在自己的小炕桌后面,桌上摆着笔记本,屏幕打开着,要是正面倒下去砸在屏幕上……

    他的脸和笔记本屏总得坏一个。

    算了,就是学不会祖师也会替他遮掩,就是不遮挡弟子‌也不敢笑话师尊。

    江掌门想通了,走到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垫旁,稳稳当当地跪坐在床边——这床外表可以变,本质不能变。他又不想穿着鞋踩到自己要睡的被子上,又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脱鞋,还是这么跪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