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徒劳的尝试要抓住他,可怎么也没用。

    “我没关系的,”克莱德机械的张着嘴,“您救救我们虫蛋吧,快救救他。”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透明。

    佐恩惊醒,休息舱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回回如此,他不敢再睡。

    俘虏们受尽折磨都说不知道克莱德在哪,几天下来问不出任何线索。

    有一个俘虏说,验出克莱德肚子里的虫蛋是雌性的那天,他就被当众处决了。

    说克莱德被活活抛开肚子,挖出虫蛋,头被砍掉,现在他还还睁着眼睛,挂在那些死去的天迦族人的墓前。

    佐恩不信。

    砍掉了翅翼萨鲁丁都要送回来威胁他,克莱德如果真的死了,他的头也会被送回来。萨鲁丁拿不出东西来威胁他,克莱德肯定还活着,他没死。

    但佐恩变得越来越暴躁,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又过了几天,他们活捉了一个职级高的军官。

    这人不一样,一上来就承认自己知道克莱德在哪里,说克莱德肚子里的蛋是雄性,说他被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除了开始的这几句话之外,接下来,不管佐恩他们用什么办法,什么工具,那人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像是在嘲笑——

    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翻来覆去不就是这些东西,不就是流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你们想要的,就是不说!

    于是他们剜下了那人的翅翼。

    失去翅翼对雌虫来说是非常痛苦,不只是疼,当然,那非常疼,翅翼周围有众多神经,剜掉翅翼比砍去手脚还要疼痛数倍。

    没有手,没有腿都可以按义肢,或者再花点钱,做个机械的也很酷,但翅翼没有替代品,没有翅膀从此就没有了飞上天空的权利,。虫族是崇尚飞行的种族,生来就会飞的他们从此只能用脚一步一步的在地上走,关于天空的一切从此以后都与他们无缘了。对军雌来说,失去翅翼还意味着失去了最顺手的武器,从此只能远离前线,远离战场。

    不至于死,却比死更难受。

    佐恩亲眼看着那人的翅翼是怎么被剜下来。

    不用剁骨头的大刀,只是一把手掌长的匕首。

    把那人像代宰割的畜生一样吊起来,割开他肩胛骨处的细缝,扯开满是血的皮肉,露出白骨,手拽住折在缝隙里的翼骨,一节一节,生生扯出体外,直到根部与脊骨相连的关节完全露出来。

    无论任何刑训都没有半点声音的俘虏身体颤抖起来,尽管他被绑的严严实实,无处可逃。他身上的所有皮肉都在哆嗦,他惨叫着,剧烈的晃着脑袋,脖子直直伸出去老长,又完全缩回来消失不见。

    血从后背流下,流了一地,渗入地板的缝隙,他没有死,还在喘息,胸腔大幅度的起起伏伏。

    佐恩看着他嘴唇艰难的颤抖着,死死咬住牙,狰狞的脸,愤恨的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