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一身白色烂银锦衣、一个一身青色长袍,容貌清和有威,年纪均在四十开外,与摩海不相上下。

    沈丽二人正自诧异,只听左首那白色锦衣中年男子朗声说道:“一别数载,想不到魔海兄终于练成‘万劫魔胎’,委实可喜可贺!”

    右首青袍中年男子跟着扬声接道:“不过若无还是奉劝海兄不要徒费真力,以此刻晶球能量所营造出的‘叹息之壁’,绝不是仅凭我们几个的实力就能打得开的。”

    若无?!

    项沈丽三人听言俱是大惊,尤其是丽清纶,立马身子就从沈括身上分了开来。

    项飞云更是心头大震:“难道、难道这最后说话的青服中年男子,竟然就是自己渴慕已久、名满天下的圣域第一高手——圣师云若无?”

    惊喜振奋之下,不由再度细细打量此人,但见这人清眉若岫,面色祥和,一双眼精芒烁闪,豁然有神,颔下三绺短须,天然生成七分儒雅蕴藉;脸形虽略显消瘦,但瞧来精神奕奕,尤胜少年;身材修长,气宇轩昂,平平常常的在人前一立,浑身上下,清逸洒脱之气迫体而来,立显矫矫不群;直如鹤驻云霄、龙游物外,使人一见之下,既觉平易亲切,又不失精明能干,果然是一代宗师,气度非凡。

    不知为何,项飞云一见之下,就对这初次见面的圣域圣师倍觉亲切,那种感觉就好比在茫茫人海之中,乍然遇到分别已久的亲人一般,这种情感不能解释,却又是如此真实强烈的存在于心。

    要知在圣域之内,有关圣师云若无的传奇人生,街头巷尾早已家喻户晓,项飞云自小就对这种种事迹谙熟于心。幼年之际,更是每以云师为榜样来激励自己,曾发誓此生定要做个像云师一般仁义为怀、重情重义,为人行事但求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心的真英雄好男儿。此刻骤然在此相遇,怎能不令他喜出望外、一颗心振奋莫名?

    异常激动下,正欲将自己心中这份按耐不住的狂喜之情,向身旁两人倾诉,蓦一转头,却见沈丽二人神色大异,不由心中一惊。

    丽清纶自发觉云若无出现,一张俏脸上先前永久浮现的妩媚笑容就立刻宣告消失,代之以一股咬牙切齿的莫大恨意。再不向项沈二人调笑半句,伸手握上紫光剑,容色冷淡,一双美目死死盯住云若无,半点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似正在等待时机动手。

    而沈括,一双虎目则紧瞪着云若无身旁的锦衣中年男子,目光绝不稍离,似直欲要喷出火来。面上杀机大盛,右手更是已探上插于背后的天圣刀刀柄,竟是一副随时都可跳下去挥刀杀人的凶神恶煞模样。

    项飞云见两人如此情形,不由心底一寒,立觉不妙,心道:“难道这和云师并肩而至的魁伟男子,竟然就是我们圣域帝国的圣君伯彦么?他二人能同时来到,对我圣域这次抢夺圣域晶球而言,自是再好不过。可是小沈和丽姐对此二人却是怀有深仇,我须得加意提防,决不能让他们一时冲动之下,坏了大事。”

    又想到适才这白服锦衣男子所说的话,心道:“他说摩海已练成‘万劫魔胎’,这又是什么魔功?想来定是威力巨大、厉害之极。”

    他心内正自思忖,但见下面摩海听闻身后二人说话,猛地睁眼,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自胸前下垂,身前的魔力劲球也随着消失。哈哈一笑,腾身站起,豪声道:“原来是伯彦兄和云兄双双齐至,摩海幸何如之?”

    他口上开声和二人寒暄,心下却暗呼不妙,心道:“我本来打算早来一步,先行夺得晶球而去,不意这‘叹息之壁’竟是久打不开,以至功亏一篑。此刻这伯彦和云若无亲临,看来今日势免不了要有一场凶杀恶战。”

    他虽然自知不能力敌对方两人,但生性高傲,从不轻易临阵脱逃。要他这刻一见两人之面尚未动手就立行遁去,那绝不是他摩海一贯作风。当下心中已有计较,决定先留下来静观其变,到时再做打算。

    他之所以敢如此,也是心有所恃。正如伯彦先前所说,近年来他的“万劫魔胎”已臻初成,内力真劲比之先前更是狂增数倍。因此上自负就算不敌,也有把握在危急关头,成功脱逃身退。是以此刻虽见伯彦云若无齐至,却也并不太过担心。

    伯彦听摩海这句说话,先不应答,却转头面向那堵“叹息之壁”,大声喝道:“伯瑞,如你还认我伯彦这个兄长,就听我一句话,快些收手!别的不说,即便你不为圣域大局着想,可是也应该最清楚这‘圣域晶球’的反噬之力有多可怕,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应该立行放弃!否则的话,恐怕再过得片刻,到时悔之晚矣!”

    伯彦本就声音宏亮,这番说话又是蓄力施为,更是中气充沛,声震四壁。一番话说罢,即以战神刀之锋利也无法损毁分毫的“叹息之壁”,也要“嗡嗡”颤鸣不已。

    项飞云再是一惊,心道:“圣君果然功力深厚之极,不在那摩海之下。”

    伯彦说完之后,待了半晌,见壁后伯瑞毫无回应,直气得脸色发青,口中狠狠“哼”的一声,一时不再言语。

    他身边的云若无轻叹一声,道:“伯彦兄也不必太过生气,想来瑞兄此刻也是身陷其中,欲罢不能。要知这晶球的能量到底如何可怕,未接触过的人根本就无法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