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伯倒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左弗这样的态度很正常。左弗是聪明人,冷静下来后便只剩了理智,她很清楚这件事的利弊。认下自己这个弟弟与他娘,左家没什么损失,顶多多养两个闲人,膈应一些。

    可若是不认,呵呵,世人不会指责左弗却会指责她娘。以左弗跟她娘的感情,她能任由自己娘被人千夫所指吗?生不出儿子啊!这就是原罪!

    所以,眼下,左弗态度冷淡是情理中的事。若是一下太热情了,他反倒要怀疑左弗用心了。像她这样骄傲的人,怎可能允许自己轻易低头?

    当然,左弗这样他也无所谓。本就没多亲热,也不用装着很好的样子。只要她能说服她娘,给自己娘一个名分,他就心满意足了,也不会再去恨左大友,更不会帮着外人挖自家的墙角,毕竟,一旦认了娘,那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左家子了。

    “母亲说的是。”

    左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当初得知名震天下的镇国公是我亲姐时,我可骄傲了!”

    左弗心里冷冷一笑。

    怕是激动吧?

    财帛迷人眼,权利惑人心,换作自己也激动呢!

    “都是好孩子。”

    刘茹娘笑得很慈祥,“弗儿,别愣着了。娘年纪大了,这一路奔波的,这琼州太阳大,再唠下去,娘就要中暑了。”

    “嗳,娘,我们这就回去。”

    上了马车,刘茹娘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下贱胚子!”

    她骂道“脸皮端得不是一般厚!老婆子修炼了几十年的水磨工夫,差点都要破功了!”

    “噗!”

    左弗忍不住笑了,“娘,您刚刚那样子,我还以为你真认下这儿子了呢!”

    “呸!”

    刘茹娘道“要真你爹的种,娘高兴还来不及!总算死后有脸面去见左家列祖列宗了!可这个小子十有不是你爹的种,我怎么能真高兴?”

    左弗心中一凛,道“娘,爹跟你说了什么?”

    “你爹能说什么?”

    刘茹娘道“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既然认了这孩子,便打死也不会说的。不过他那人脑子不好,给我盘问了几回,前后都有出入,所以我觉着这小子十有不是你爹的!别人造孽,你爹这是给人背锅呢!”

    左弗有点困惑地道“那爹会给谁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