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季的夜晚总是特别的冷,维克多庄园的会客室内却温暖怡人。

    朱蒂将双手交叠在腿上,努力挺直细柔的腰肢,这种坐姿不但优雅专注,还将美好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她的五官清纯如画,肌肤像牛奶一样雪白细腻,个子不高,双腿却修长笔直,细腰盈盈一握,那对丰满坚挺把低胸束腰长裙绷地紧紧的,于是,一道引人遐思的雪白沟壑若隐若现,再配上楚楚动人的气质和高贵庄重的神情,真是诱人之极。

    朱蒂没有诱惑维克多的意思,她的服饰、仪态完全符合贵族夫人的礼仪,只不过,血脉繁衍是贵族的头等大事,贵女的教育、礼仪和社交也朝吸引异性这方面倾斜。

    作为一名贵族夫人,朱蒂对自己很有信心,她性情温婉,年青貌美,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在她16岁的时候,还觉醒了骑士血脉,成为一名见习骑士,并嫁给了布里亚特子爵,当上了高贵的领主夫人。然而,直至今日,朱蒂才知道自己的骄傲和自信是多么的可笑。

    会客室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神情慵懒的绝色美人,她举止随意,仪态从容,金灿灿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洒在肩头,这些不符合贵族礼仪的姿态,在她的身上却显得优雅高贵,似乎她就是完美的典范,而房间内的一切都是她的陪衬。在她的面前,朱蒂感觉自己就像侍女一样微不足道,但又觉得理因如此。因为,那是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是人类国度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她的名声只在骑士和领主的圈子中流传。事实上,骑士们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并不愿意和普通贵族谈及骑士的话题,对于巅峰骑士的信息更是讳莫如深,而普通贵族却把骑士圈子看成上流中的上流,千方百计地想要钻营进去。如果朱蒂没有觉醒骑士血脉,布里亚特子爵甚至不会娶她,即便成了领主夫人,她和西尔维娅的地位也天差地远。

    这是实力带来的差距。

    西尔维娅丝毫不在意朱蒂的想法,她卷起那封“密信”,朱唇轻启:“朱蒂,那名怂恿你的女仆呢?”

    “菲丽,她......她带人引开了奥斯丁......,听说,在被抓住之前,她自杀了。”朱蒂黯然地说道。

    “哼!还真是忠诚!”娅冷笑了一声,又吩咐道:“爱丽娜,爱丽丝,你们送朱蒂夫人下去休息吧。”

    朱蒂站起身,拎着裙裾向西尔维娅和维克多分别行礼,才在双胞胎姐妹陪同下,款款离去。会客室内只剩下维克多和西尔维娅两个人。

    “真是个美人!你就是为了她,杀掉了一名大骑士?”西尔维娅淡淡地问道。

    维克多暗暗叫苦,他完全没想到干掉奥斯丁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战斗结束后,维克多用尘隼向黑堡方面传讯,结果,约克家族派了一名骑士,日夜兼程,第二天就赶到了河口村,并带来西尔维娅的口信,她要在兰德尔领亲自宴请王都税务官。

    维克多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以西尔维娅的身份,王都税务官连面见她的资格都没有,西尔维娅所谓的宴请,是要留住税务官,为维克多撑腰善后。

    十天后,西尔维娅的车驾抵达维克多的庄园。宴会上,她表现的和维克多极为亲密。宴会一结束,西尔维娅就邀请税务官们共同会见朱蒂夫人,询问她们母子逃亡的原因和经过。在捋清事情的缘由后,西尔维娅和税务官们达成了共识:奥斯丁企图谋害家族继承人,入侵兰德尔领,并在决战中身亡。税务官们带着这个结论,离开了兰德尔领,但维克多明白,麻烦还没有开始。

    维克多知道西尔维娅很生气,无论是盟友还是附庸,未经沟通,就擅自发动战争,所带来的后果却由双方共同承担,这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换作是维克多,他也会很生气,只是他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

    面对西尔维娅的责问,维克多弱弱地解释道:“奥斯丁杀害我的士兵,还污蔑我贪图朱蒂夫人的美色,绑架布里亚特家族继承人。为了名誉,我只有和他一战了。”

    “那应该是奥斯丁提出决战,而不是你。现在,你不但提出决战,还杀了奥斯丁,他的指控,假的也变成真的了。要不了多久,冈比斯的贵族都会知道,兰德尔子爵为了朱蒂夫人,杀掉了布里亚特家的大骑士!”西尔维娅一挑细眉,嘲讽道。

    见维克多无言以对,西尔维娅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大骑士意味着什么吗?”

    “十名贵族里面,不见得有一名见习骑士,十个见习骑士,最多出现三位骑士,十位骑士当中,平均只有2人能成为白银骑士。骑士一旦成就白银阶,虚空元素会重塑他们的身体,提纯他们的血脉,这使得大骑士普遍可以活过120岁,他们的后代有很大几率成就骑士。每一位白银骑士都是王国的宝贵财富,就连撒桑人都很少杀死三王国的大骑士,我们也是一样。”

    “决战中杀死同阵营的大骑士,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我不出面,那你就要去王都,亲自向元老院解释。教会也会关注此事,别说奥斯丁还没有杀害家族继承人,就算他罪证确凿,也不过是流放到东部联盟,去开拓领地而已。你猜教会现在想流放谁?”

    维克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西尔维娅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掉奥斯丁?除了土地,我没看出布里亚特领有什么价值?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