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隆意外去世时,罗家因罗父中风入院,自顾不暇没有帮上忙,这件事在情分上来说确实于他有愧,所以罗生生一直不敢主动联系阿东,直至后来没有交集。

    分别至今,她以为他是过得很好很好的,那些名利场的风光应该是他本心追逐的目标,他也获得了世俗意义上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功,就算变得有点不像他了——功利,善变,刻薄;但至少也是满足和快乐的。

    “阿东,我以为你过得很好的,我真的以为你过得很好的。”

    仰望着程念樟的罗生生,眼里蕴着泪,要掉不掉的样子,令人动容。

    程念樟没有接她的话,只松开了手,脸渐渐沉下去。

    都是自欺欺人。

    撕开修饰过的回忆面纱,其实罗生生一直都知道,赵程东就是被她父亲罗孝云卖给宋家的,是傅云献祭给宋毅拿来讨好权贵的玩物,是他们权力游戏里的弃子。

    一切的一切在罗家去往澳洲前都已经有了安排,罗生生自始至终都知情,程念樟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一个b良为娼的帮凶!一个企图佯装局外人再来招惹受害者的无耻之徒!

    “宋远哲心倒是挺大的,怎么放你回来了?”

    程念樟起身也没再看她,自顾自地继续解衬衫的纽扣。

    “我溜出来的。”

    “那我劝你回去,别把他往我这里招惹,晦气。”

    “是你把他叫过来的,我不想他过来,也不想回去。”

    闻言,程念樟动作一滞,而后把脱下的衬衣甩到床上,露出后背一片乌紫。

    这触目惊心的画面,让罗生生一下站了起来,她刚要开口,却被程念樟抢了先。

    “罗小姐,我和宋远哲不熟,他靠自己本事找过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生生摇头,下意识地向程念樟靠近。

    “虽然不知道具T的细节,但当时你拿枪顶着我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会来了,这还不明显吗?”

    程念樟听完,低头一笑。

    “呵,不过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巧合,你想太多了。”

    罗生生不太甘心,肚子里还有好多话想问,但刚要再开口,程念樟突然开始解起K头,他拉开西K的拉链,动作定住,突然转头看向罗生生。

    “罗小姐,我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可以麻烦你离开了吗?”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晚夜,一个正常的罗生生,面对这种状况应该是羞赧地捂脸逃开。